“帮忙?师姐但说无妨,凡是长青能做到,定当尽力。”郝长青听到此话,自然是满嘴答应,心中却满是疑惑,不知道付如丝要问什么。
“是这样的,”付如丝简单说出了自己姐姐所经历过的事情,隐去了其中关于自家的真实身份的情况,只说到了几年前师父们打听到的事情。“我的姐姐,也算是凑巧,本来我以为全家都不在了,没想到姐姐有可能活着……若情报准确,那很有可能是被卖到妓院,或者是卖到大户人家里了。”
原来竟是这样。
郝长青听到这里算是补上了自己之前关于蒲家的一切。原本认为蒲家只有如丝一人了,结果那位温柔的姐姐竟然有可能还活着……蒲家大姐甚至可能经历这种被当做物品买卖的事情……人牙子这些人,严重的可是没有底线的。
但是,这样……你若是找不到蒲家大姐、或者一直听不到任何消息的话……你可能还是不会真正从家破人亡的中走出来吧。
本来以为只要带你出去玩,让你开心,总有一天能抚慰你,让你开开心心活下去。或者帮你调查清楚你家的情况,或者为你家平反……
想想真讽刺,同一条街区住的两家,蒲家家破人亡,郝家身居侯门……
蒲家馆主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罪名,为什么会到全家处斩的境地?父亲母亲知不知道呢?当时为什么没有向圣上说明呢?以当时郝家和圣上的关系……应该能稍微替蒲家稍稍担保吧……
会不会就是因为父母早早离开,才造成了不幸?
“在想什么?是不是不太好打听?”付如丝有点忐忑,毕竟看到了对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我知道可能有点困难……不好意思……你不同意的话……”
“不不不,师姐误会了,”郝长青立刻出声表达自己的思考,“只是突然听到这种事情,有点惊讶了。先前只是听说过师姐身世坎坷,没想到竟然背后竟是如此。”
郝长青拉紧了缰绳,郑重其事开口,“师姐放心,有关此事我必定会想办法,必定给师姐一个答复。”
“谢谢你,不好找也没关系的,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其实任何可能性我都考虑过了……只是我还是想着,或许姐姐正在某个地方生活着……”
后面的话付如丝没有说完,只是叹了一口气,将这些话埋在心底深处:姐姐哪怕是已经不在了,只要能稍微有一点点消息,有一点点消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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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策马回京,很快就返回到了笑回镖局。
距离上一次镖局内的镖队出,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前柳娘子送给付如丝的书信里提到了有一些镖队已经返回又出。
今日两人返回,也刚好赶上之前去河东的那队镖局返京,就是杨大叔的那队。
付如丝见到返程的镖队,立刻上手帮忙卸货整理。跑镖走一趟,无论是去哪里,基本上这一趟下来人都糙了不少,好几个镖师都胡子拉渣的。
郝长青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没意识到这些人是镖局的镖师。毕竟这些人离开镖局前自己还跟他们有些交流,本来以为自己能认出他们的。
结果这些人风尘仆仆的程度真的远想像。
“诶呦!郝公子在呢!”负责河东路线的杨大叔跟郝长青打招呼,“你在这里就好了,你放心,大叔我已经把你交代的药材送给你要求的那位了。”
“辛苦杨大叔了!”
“小事,我跟河东那边人比较熟悉,你跟我说那人不好找,嘿,你猜怎么着,我一朋友刚好在你说的那人同一个街区,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就是那人好像腿脚不太灵便?”
杨大叔说起这些,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对了对了,”杨大叔转身从自己身边的镖箱里翻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事物,“这是你那位……”
杨大叔略微犹豫,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郝长青立刻接上,“是我本家堂叔。”
“对,你这位叔叔收到药材后,专门请我将这封信交给你,”杨大叔伸手递交,牛皮纸上的铅封未动,“杨叔给你带过来了,你看看。你都是咱们镖局的人了,这趟就不收钱啦。”
“多谢大叔,”郝长青似乎毫不意外,“您看我堂叔的状态可好?他天生有心病,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给他找点好用的药材,之前几年我还有时间回老家,近期京中有事,可我又找到了这个药方,所以我想着先拖咱们镖局送过去。”
“有孝心,孩子不错,”杨大叔点点头,“我看他精神头还好,听我那个朋友说,好像你这位小叔叔这半年来一直给镇上的小孩子们教书,还是挺受欢迎的。”
“哦,堂叔竟然想通了,”郝长青点头,“那就好,之前我曾经劝过,堂叔年轻的时候也曾科举,只是身体状况不佳,再加上后面……”
郝长青停顿,咽了口水才接着说,“总之现在堂叔能想通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行了,赶紧去看信吧,”杨大叔很是体贴,“咱们这里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