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菁要还手,手臂在空中就被人截住,丢开。
周聿白把岁淮护在身后,“你动她一下试试。”
杨菁:“你是谁啊!”
“你没资格知道,”周聿白淡淡说,“但是你和杨家,我记住了。”
杨菁颤了下眼睫,后退一步。
岁淮深吸一口气,多年来的执念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看着蛮不讲理的杨菁,看着唯利是图的岁全亮,什么感觉都没有。
“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她说,“以后我就当你死了,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
这样的父亲,她宁愿当他十几年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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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聿白出院,跟岁淮一起回了南洋。
他神通广大,不晓得上哪搞来一张卡,租了一个私人公寓,四室两厅,还有个瑜伽室,特别大,岁淮调侃他这是用来复健还是干嘛。
回南洋的几天,岁淮还沉浸在岁全亮的阴影里,不怎么说话,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整天都让自己很忙,不停地周旋在几个小组作业里,全都是拍摄,因为她请了一个星期假,没赶上拍摄,所有的后期制作都是她来。还有个视觉艺术的课,软件除了基本的ps,pr,还要求一个au和ae,她也自学,忙得堪比陀螺。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一点点走出岁全亮的阴影。
杨菁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听说,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暂时休学,寝室也搬了出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谁做的,严不严重,以后怎么办,这些岁淮一句话没问,她不哀叹也不幸灾乐祸,就当听了个八卦,随风刮过,这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局。
以后杨菁,岁全亮,全都在她生活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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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时间,慢慢回归平静。
这天下课,岁淮带着电脑和u盘回了公寓,一推门,电视里的男声字正腔圆,正在科普着动物大世界,“又到了动物们繁衍的季节……”
沙发上的人懒洋洋的,听见开门声,头都没回,只斜额瞥了一眼。
岁淮走到他对面,面无表情地问:“上不上厕所?”
周聿白摇头,还在看电视。
“行,”岁淮忙着作业,“我进屋剪视频了。”
门一关一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岁淮伸着懒腰,去冰箱里开了一罐气泡水,“总算剪完了,能交差了。周聿白你上不上厕所,我扶你?”
没人应。
回头一看,客厅半个人影都没。
浴室里“嘭”的一声传来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地,紧接着是瓶瓶罐罐滚落到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