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果真厉害,才这么几日就有了眉目。”萧长风夸赞道,也彻底明白为何眼高于顶的齐医仙会收知阿皎为徒。
没错,他先前就命蔡安去查了下齐木的底细,也是那时他才知齐医仙这个名号并非是齐木自夸。
要说云中子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师,那齐木就是当初名震江湖,千金难求一诊的齐医仙。
至今都还有不少人探查齐木的行踪,就是为了让齐木出手诊治。
皎芙被夸得有些汗颜:“倒也不必硬夸,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
萧长风诚恳道:“不,不是硬夸,你只是太过谦虚了。”
这是实话,皎芙于毒理方面的天赋,连他这个外行人都感受到了,更别说内行人。
皎芙见他这般认真,倒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安静地吃起饭来。
因猜到蔡安可能会半夜把人给抓来,她便特意等着。
三更天,蔡安蔡司两兄弟赫然出现在院中,蔡安的手中拎着一不省人事的中年男子,想来那就是云中子了。
蔡安把手中的人往地上一扔,拍着手冲萧长风道:“这毒虫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我才用了副使你给我的一小包毒粉,这毒虫就倒了。”
语罢,他还不忘夸皎芙:“世子妃出手,果然不是凡品,回头要不您再给我些毒粉防身?”
能把副使药倒两次的毒粉,就连这毒虫也一嗅就倒,那定不是一般的好东西。
皎芙轻颔首:“好。”
她把先前随身携带的万能解毒药分发给萧长风和蔡安两兄弟讫,缓步行至云中子跟前。
没先为云中子解毒,而是给云中子下了类似于一支蒿的毒,她才把云中子弄醒。
看着醒来就挣扎的云中子,她缓声道:“我以为你会率先感受一下,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
云中子果然安静了,再三探查,也未探查出来自己中了什么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他愤恨问。
皎芙坐在萧长风给她移来的圆凳上,不急不缓道:“把你请来这儿,是为了两件事。一交出一支蒿的解药,二告诉我你把一支蒿给了谁。”
猜到云中子会说什么,她率先道:“你大可以拒绝我,不过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你身上中的毒这世上除了我,无人能解。”
……
云中子自然不信,可见皎芙胜券在握的模样,又念及他确实不知自己中了何毒,难免动摇了起来。
权衡再三,他还是道:“一支蒿的解药我没有,你既是行家,应该知道解药里的两味药有多难寻。至于给了谁,道上规矩,钱财两讫,概不相关,我不能坏了江湖规矩啊。”
皎芙若有其事点头道:“明白了,你的命不值钱,那就捱着吧。”语罢,她起身就走。
说不失望是假的,这可是最快解毒的法子。
可云中子真要没有,她就算把刀架在云中子的脖子上,怕是也无用。
蔡安和蔡司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看向萧长风,等着萧长风的决策。t
这些年朝廷跟江湖的关系虽谈不上水深火热,但也绝对谈不上融洽,这要是江湖上那群人因此而找上他们,只怕麻烦还不小。
萧长风自明白二人的担忧,叙说道:“江湖规矩,实力为王,”他看向云中子,“你技不如人,只能认栽。”
听此,蔡安立马反应过来,他们既没对云中子严刑拷打,也没抓云中子去武德司,江湖上那群人就是找上门来,也立不住脚。至于云中子被他们所擒一事,就更简单了,他们可是用的毒粉放倒的云中子,云中子这个毒虫却被毒所害,但凡云中子还要点脸面,就不会把此事张扬出去。
云中子涨红了脸,追问道:“那幺妹是谁?师承何人?”
今儿连续中了两次招,要是被那群老家伙知道,怕是得笑上好几天。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回头定要从那幺妹身上找回来。
萧长风眸色顿变,讥笑道:“连她随意调配的蒙汗药都扛不住,你不配知道她的名讳。”
云中子面色铁青,挺直了背:“我不服,你让那幺妹出来,跟我来一场正儿八经的比赛,”他扯开了嗓门,“我要是输了,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他话锋一转,“只是那一支蒿的解药我是真没有。”
萧长风到了嘴边的拒绝,想到皎芙不喜他替她做决定,又生生咽了回去,扭头看向厢房。
云中子声音那么大,皎芙自听到了。
她坐在凳子上思忖了许久,才起身来到长廊下,盯着坐在地上一脸不服的云中子道:“就比谁能先制作出一支蒿的解药,我手中并无那两味药。”
云中子眉头紧拧,满是戒备地盯着皎芙:“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下套?”
皎芙勾唇一笑:“那你是比还是不比?”
云中子牙一咬:“比,”他补充道,“先说好,我要是制作出来了,你不仅要给我解毒,还得把毒给我,我被你抓来之事也不得外提,”他扭头扫向萧长风三人,“还有你们。”
皎芙没犹豫,爽快应道:“可以。我要是赢了,除了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外,你还得把你制的毒都给我。”
从云中子的话中不难看出,云中子这人重脸面,许是常年游走在江湖中,身上仍有江湖人讲的道义,只不过不怎么多。
“好,”云中子在地上扭动了会儿身体,怎么也无法站起来,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给我松绑。”
蔡司的拳头立马硬了,当瞧见萧长风的眼神示意时,又只能不甘地松开,不情不愿上前给云中子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