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听姝被大公主刺得心里难受,哪怕哥哥出头还嫌不足,小声地对大公主说道:“看见了吗,我哥就是向着那个哑巴,大公主还比不过一个哑巴!”
“颜听姝!”大公主扇了她一巴掌。
颜听姝捂着脸怒道:“你打我!”
两个女人毫不顾及形象地扭打到一起,颜璟然头疼地叫来下人把二人分开,这才有机会问候郁云澈:“太子怎么来了?”
郁云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怎么,听你这口气,是觉得孤不该来?”
“微臣不敢。”颜璟然垂下眼眸。
郁云澈看着远处不知盘算着什么,唇角勾出几分嘲谑:“孤要是不来,不就看不见这出好戏了。”
颜璟然闻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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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郁望舒抱上了马车,阿沅这才睁开一只眼,打量了一圈,就要从郁望舒的怀里爬出来,哎,还不知道该怎么给颜府交代,也没来得及和颜夫人说一声呢!
忽然脚腕一紧,竟是被郁望舒一手揿住,裙子被掀开一角,他手指一勾,就把她湿了的鞋子连同罗袜一起褪下了下来,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得令人发指。
阿沅光着脚要踹他的脸。
“怎么了?”郁望舒把袜子和鞋扔到火盆旁边烤着,“又不是没看过。”
口气稀松平常,好像不过是在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委屈、难堪、气愤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阿沅心头那把t火越烧越旺,手指用力地在空中划拉:【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就是仗着…你这个大混蛋!】
“我仗着什么了?”郁望舒脱下大氅,拉开了衣襟。
阿沅缩着脚连连往后退,活像个恶霸强迫的小寡妇,满眼戒备:【你要干什么?】
郁望舒拽住她纤细莹白的脚踝拉了回来,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欺负你怎么了!”
手上却把她冰冷的脚丫子揣进了温热的胸膛里,顺手把大氅盖在她的腿上,手指轻轻按揉她有些肿的脚腕。
这一下把阿沅弄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又酸又软,硬硬的肚子烫得她脚心发痒,却又很温暖。
【不如就掩耳盗铃,先这样吧,反正他们又没碍着别人什么事。】一个声音在心里说道
【不行,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条,干嘛还非要走。】反驳的声音马上出现。
【可已经都这样了,跟夫妻还有什么区别,他不也说了,要娶你嘛。】
【他的婚事他自己做得了主吗,到时候皇上震怒,你们担得起吗!】
阿沅一个激灵,从他的手里收回了脚,把大氅也还给了郁望舒,比着手语:【之前咱们就说过先试试,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案,我现在想好了。】
郁望舒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阿沅,没用的,事到如今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我,你也不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且看以后,给我点时间,所有你担心的事我都会解决的。”
【不,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阿沅决绝道,【不用管我,我不想再继续了。】
她根本没有试试的本钱。
回了晚照阁,小桃跟着阿沅上楼,偷瞄了一眼楼下的王爷。
她从未见王爷这么沮丧过,冷峻的眉眼都显得有气无力,再看夫人,平日里温婉的五官罩了一层冰霜,从始至终都没看过王爷一次。
有问题,一定有大问题!
等王爷好不容易走了,小桃试探地道:“是不是王爷惹你生气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虽然王爷是挺可怕的,但是他…他的心奴婢看得可是真真的,夫人使点小性子是没什么,但千万别过了。要是过了惹王爷不高兴,那…吃亏的还是自己。”
夫人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捞着呢,现在被一脚踢开,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阿沅心不在焉,没在意她说什么,把人打发走了之后,从枕头边,找出一直收起来的鬼工球,握在手里转来转去。
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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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乌云从夜空掠过,刺骨的冷风吹乱了树枝,簌簌声响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狗吠,乡间荒僻的土路上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匹骏马停在一座宅子前,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一身猩红色大氅,长腿在马镫上一蹬,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进入大门,绕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书房,书柜后面有一道暗门。
推开铁门,拿下墙壁上的火把,顺着一层层台阶下到狭窄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的火把火焰飘忽不定,高痩的人影在墙壁上划过,犹如鬼魅。
早已等候在此的女侍卫低头呈上染血的供词:“殿下,这是韩里正夫妻的供词。”
那人摘下兜帽,一张艳丽的容颜暴露在火光之下,更像书里走出来的精魅,女侍卫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都吐干净了?”
女侍卫点点头:“榨得一点不剩。”
郁云洛这才接过供词,随意往椅子里一靠,就着烛火看了起来。起先神色聊赖,可越看表情越凝重,到最后嘴角挂上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
原来是韩里正的媳妇给小时候的阿沅换衣服时,见过她的胎记,是她告诉的晚娘。
郁云洛起先是想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郁望舒那么快就找了过来。
所以他令人把晚娘和韩里正一家都抓起来,审讯了大半个月。
如今看来他们都没有吃里扒外,是郁望舒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放阿沅走。
也是,郁云洛的手指揉了揉线条凌厉的下巴,有这么这等艳福,换他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