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乐不服气:就吃这一回嘛,我想装得像一点。还有!人笨也是你找的,都过了七天无理由退换期了,你难道还想退货不成
她想想又不忿道:人家嘴巴到现在都是苦的,你都不关心我,还笑还笑。
傅纾看乐了:我几时说过要退换货,怎么七天无理由都出来了,放心,我手艺好得很,自己家坏掉的东西自己能修,不需要退换货,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吶,谁还敢再说她古板来着,这不是哄得挺好的嘛!她心里自豪地想着,完了还不忘补上一句都乐想要的“关心”:那我们家小姑娘今天早上吃什么了,不跟我分享一下吗?
但是,这一句消息发出去之后,再没收到都乐秒回了。
傅纾舒展一半的笑眼霎时又顿住,她刚刚是说自己起晚了,火速刷牙、抹了把脸就冲去办公室吧,那早餐嘞?
是不是啊,自己这才离开第一天,小姑娘老毛病又犯了?
她上班的路又不是不经过学校,校门口买个包子的时间都没有吗!
这一猜测很快被确认,都乐隔了三分钟才酝酿完毕,慢吞吞敲字发过来:啊哈哈哈,吃药算早餐吗,我喝了一大杯药,现在也饱了……
女人的眸色彻底黑了,很好!不吃早餐、空腹、还敢乱吃肠胃药!她家小姑娘快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傅纾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甩了段语音过去:乐乐,我十月去宿乡,你千万把屁股准备好,它可能需要一顿笋干炒肉丝了。
都乐到底没尝到这顿“竹笋炒肉”。
有时候,每一个假期都按时休假只是“打工人”们的美好幻想,傅纾比小姑娘想象中还要忙。
本来第二个黄金周,都乐的假期足够长,她可以一张机票飞到北城去,但傅老师又临时接受派遣远赴l国,都乐计划去北城陪人的想法也不得已落空。
对于异地恋的人而言,简单的拥抱都是奢侈的。
在那无聊又窒闷的七天假里,都乐在安静的宿乡小二楼好好思考过傅纾留下的问题:她们以后去哪里定居?
长久的异地总归不是两个人稳定相处的良策。
前几天李东炜问她感觉怎么样,都乐一贯平常地套用公式夸了夸工作环境和身边同事。也不是说敷衍和客套,她是在这里得到了不错的锻炼和学习,但是,这份机会当时会落到自己头上,有一说一是因为一时迷茫,干脆主动被命运推着走,不过现在不同,有人牵着她了,或者说,小姑娘愿意跟随傅纾的步伐,去探索生而为人的乐趣,而不是只局限于在二十岁就幻想角逐六十岁的结局和权力。
她的格局不需要太大,唯一奢求的,仅是傅纾在身边就好。
出于这样的考虑,都乐觉得,自己之后的职业规划可能还是离开目前的工作圈比较好,毕竟这个生态对于同性的包容程度是相对有限的。
这一回,都乐没有再继续表现出回团办的热情。她告诉李东炜,等任期结束之后,她想继续读书深造。
考研吶,做完从前答应傅纾却没有做到的事,就考北城的学校,考回她身边去……
当然,这样的想法小姑娘不打算太快透露给傅纾,她发现自己老被傅纾耍得团团转,这回,也该让傅老师急一急。
类似这样的远景规划,都乐想了很多,越想越兴奋激动,有时,她一想就是一宿儿,会打开手机软件数数自己的存款有几个零,或者查查北城各区的房价,也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这串数字够在寸土寸金的皇城脚下置换几个平米。
而北城的天价房市自然又一次换到了一个傻姑娘的咋舌,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堆零简直越数越可怕。
嘶,那更得努力工作,好好攒钱才是,得在傅纾打拼的城市给她安一个小家呀,像上回视频闪闪姐姐和谭欢姐姐的家一样,都乐想。
小姑娘从没有过问傅纾的经济情况,只是自己独自在宿乡津津有味地想着,恨不得把“口袋”掏出洞来,殊不知,傅纾的钱袋子比她想象中殷实多了。在她头疼怎么样才能买得起北城的房子时,人家闲置的房子已经落灰好几年了。
当然,她真正知道自己傍上的也算个小富婆,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
等傅纾做完手上的项目,一年已至尾声。
这半年里大家都是辛苦的,转而严冬,岁聿云暮,她们在年前没有见上面。傅纾终于有时间去宿乡时,又赶上小二楼来客,她彼时去便又不合适了。
周秉全问了都乐的放假时间,早早在年前请假,带着老婆孩子到宿乡赏雪,体验塞北农家乐,更是在小姑娘休假的前一夜,催促人提前收好行李,隔天一下班就在办公室楼下把人拐上了去机场的路。
怎么的也得保证她今年回家过年。
那周叔在宿乡,他们一家四人都住小二楼,傅纾再过去显然会住不下,女人只好悻悻作罢,算算时间,也有四个月没见了。
但是吧,她自己幽怨便罢,家里还有个难哄难伺候的,这就令人一个头,两个大了。
傅纾难得有一年寒假早回家,而徐老师这回,十分可怕地把对付傅老二的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到了自己身上。
那天机场接人,又是只见到孤家寡人的一天,徐老师非常不开心的问她:“你怎么又没把人带回来,乐乐不回来过年吗?她春节总有假吧,你还把她一个人留在宿乡!”
不是!她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的,都被迫接受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了,这小纾怎么还要将人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