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齐靖州就开口问道:“不知道叫浓浓过来,是有什么事?”
汪雅贝笑容牵强地坐在路昊麟身边,闻言轻轻扯了扯他衣摆。路昊麟却望着路与浓,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回来了,想见见浓浓。”
路与浓将齐靖州的手拉在手里把玩,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回应路昊麟的目光。
齐靖州手掌一翻,将她小手握在手中,捏了捏,道:“我会照顾好她,你们都不用担心。”
路昊麟又顺着这个话题跟齐靖州攀谈了起来,似乎是个极度关心女儿的好父亲。
汪雅贝暗暗咬了咬牙,暗骂路昊麟不中用,她打好腹稿正想开口,突然又有人进了门。
“人来了?”路君君和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一同落在了齐靖州身上----实在是齐靖州的存在感太强了,而他们之前的计划里根本没有齐靖州。
“齐……姐夫怎么也来了?”路君君对齐靖州笑了笑,暗暗对汪雅贝投了疑问的一眼。
那男人却直直盯着路与浓,脸上挂着轻浮的笑,“不知道这位……”他竟然伸着手就朝路与浓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想和她握手。
这时齐靖州淡淡地开口:“手和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简单点说,我可以让你如愿。”
乍然对上齐靖州深如寒潭的眼睛,那男人笑容一僵,又被汪雅贝和路君君警告地瞪了一眼,连忙打了个哈哈坐得远远的。
汪雅贝道:“齐总别误会,这是……君君的丈夫,程文,他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与浓交个朋友……”
齐靖州却道:“不需要,我家浓浓交朋友条件很严格,先第一条,对方得是个人。”
程文脸色一沉,想要作,却被路君君狠狠拽了一把。
汪雅贝笑容只僵硬了一瞬,就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开口问齐靖州和路与浓吃饭没有,同时又吩咐吴妈赶紧做饭。
齐靖州说:“不必了。”路与浓一直在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握得并不如何紧的掌中抽出来,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就在她快要成功的当口,齐靖州将她手执起,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路与浓气鼓鼓地瞪他,他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让汪雅贝和路昊麟脸色越来越不好,“我知道几位今天把浓浓叫过来是想干什么,想让她帮忙求情,让我帮忙?那不如我先来跟你们说说我的态度吧。”
岳盈书心里还对齐靖州抱着期望,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齐靖州心里肯定还是存着善意的,今天肯过来,大概是愿意出手帮忙的。
汪雅贝和路昊麟却没那么天真,他们已经从齐靖州的态度察觉到了不妙。
果然----
“公司找不到门路、被人打压的事情,你们到底是浓浓的亲人,我不好不管,但是我又并不是很想管,怎么说你们都对浓浓有养育之恩。”
听到齐靖州这样说。路与浓好奇地停下了动作,抬头望他。不好不管又不想管,那他打算怎么办?
还以为齐靖州有什么高招,却听他说:“稍后我会给你们一周转资金,就当做是偿还了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他这话明显是对岳盈书和路昊麟说的,不关汪雅贝一点事,他眼睛里根本没放汪雅贝母女和那个程文。
“以后,不管你们出了什么事,都和浓浓再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从此之后,你们不再是一家人。懂我的意思吗?”没问过路与浓就擅自做主断绝关系,是因为齐靖州知道在家人的问题上,路与浓其实是有些心软的,因为在除了汪雅贝母女的问题上,岳盈书和路昊麟都对她还算不错。但是这种隐患他不能留,必须除掉。
“这怎么可以?!”最先叫起来的是岳盈书。
路昊麟也一副极度愤怒的模样,“你不能代表浓浓的想法!”
齐靖州偏头:“浓浓,那你跟他们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几个人都紧张地看着她。
就连路君君,都不同意齐靖州的决定,因为和路与浓有关系,就意味着以后还可以求到齐靖州面前来。断绝关系?怎么可以!这是迫不及待想甩掉他们?!
“路与浓,你想好再说!这可是你亲爹!干爹他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
岳盈书也慌张地说:“浓浓,这可是你爸爸啊……”
这时齐靖州又补充:“关于你妈妈,我之前已经跟你商量过了,我会给她养老,但是以后她的事情也同样和你无关,你都不用管。”
岳盈书这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她的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靖州,你这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齐靖州定定地望着路与浓,柔声问她:“想好了吗?你的决定,告诉他们。”
路与浓沉默了半晌,在路昊麟等人紧张的目光中,抬起头来,飞快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抱紧了齐靖州胳膊,小声说:“我都听你的。”
齐靖州露出了笑容。
路昊麟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中情绪繁杂,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绝情,又似乎愧疚于是自己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最后他张了张嘴,却无力辩驳。颓然地弯下了身子。
路与浓不想多留,悄悄扯了扯齐靖州衣服。齐靖州会意,简单又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任岳盈书和汪雅贝怎样挽留,都没有停一下脚步。
他说的“周转资金”,在回去的路上就吩咐了杨秘书去做。决定都是他做的,路与浓没参与,但是从他打的电话,也听出来,数目并不小。
“钱没了再挣就是,怎么,心疼了?”齐靖州笑笑捏捏她鼓鼓的脸,“再说这点对我来说只是小钱而已,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钱,放心,你的零食钱还有。”
又说:“再说,我花的这些钱,买回来的可是一个老婆,难道你不认为自己值那么多钱?”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开心,路与浓一巴掌将他手拍开,仍旧满脸的郁闷。
齐靖州低低叹了口气,语带笑意:“你是故意想要我换个哄你的方法?”
路与浓还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就被人拖进了怀里,堵住了唇。
她很快就没心思也没力气去想那些糟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