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一样跑回家里,等进了房间,将门关上,隔绝佣人们探究的眼神,路与浓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隐忍地哭出声来。
路云罗尚且懵懂,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眼神里一片茫然,但是见路与浓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时候路与浓却没心思管他了,她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破,下唇也被咬得渗出了血。
她跟自己说对齐靖州充其量只是喜欢,跟自己说那点微薄的感情,早就被齐靖州的伤害和欺骗给消磨没了,可是他每次跟其他女人亲密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她就瞬间理智全无,霎时间记忆仿佛停留在了三年前。他还对她温柔地笑,还背她抱她,说要娶她。
他所缺席的三年记忆全然被她无视,她就在想,不过一转眼,他怎么就变心了呢?
于是难过的情绪加倍肆虐。
……
刘非非听着楼上路云罗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小家伙哭成这个模样,路与浓为什么没管?
她跑上去躲在门外听,却听到了路与浓强行压抑着的哭声,顿时急得不行,抬手就想要敲门。却忽然迟疑了一下,而后转身就往楼上跑。
岳盈书正在琴房里弹钢琴,刘非非去叫她的时候,她冷哼一声,道:“我和路与浓已经没关系了,我不再是她妈,我也没她那样的女儿!以后但凡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不要来找我!”
一段时间的相处,刘非非也看明白了岳盈书是怎样一个人,在对待路与浓的事情上,她尤其的口是心非。于是尽管岳盈书拒绝得干脆利落,她仍是道:“岳夫人。您去看看吧,小少爷一直在哭呢,三少夫人也在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听着都觉得她现在肯定很难过,您看平日里她对小少爷多在意啊,现在都没心思管了……”
岳盈书眸光微动,迟疑地抬起头,“她也在哭?哭得很伤心?”
刘非非见有戏,连连点头,“哭得可伤心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她情绪不对,眼眶都是红的!”
岳盈书心思摇摆一阵,最终冷哼道:“她哭就哭,和我有什么关系?”接着手又放到了琴键上,“出去,别打扰我!”
刘非非愕然,还想再劝,岳盈书已经瞪了过来,只得无奈地出去了。她又不敢去敲门,先不说路与浓肯定不会给她开门,也不会听她的话,说不定还会因为她的参与觉得难堪。
想了想,刘非非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
……
刘非非走后。岳盈书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最后索性不弹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就去看看热闹而已……”
然而走到卧室门外,听见里面母子两人的哭声,岳盈书顿时急了。抬手就拍门,“路与浓,你给我开门!”
她本来做好了要去下面拿备用钥匙的打算,谁知没等她再说第二句话,门就已经开了。
一挤进去,岳盈书看见的。就是路与浓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的模样,本来想骂上几句,却又忽然觉得舍不得,声音都软了下来,态度也慌了,“浓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啊?跟妈妈说,妈妈去找靖州,让他帮你报仇!”
原以为岳盈书会恶语相向,乍然听见这满是担忧和疼惜的话,路与浓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岳盈书心疼地将她抱住。不住地问:“到底生了什么啊?浓浓你跟妈妈说啊……”
路与浓紧紧抱住岳盈书,脑袋埋在她肩窝里泣不成声。她想,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岳盈书性子糊涂思想荒唐,她却怎么也不愿意放下她自己离开的原因。
这个女人,不管为人处世让她有多么失望,最起码。她是真心疼爱着她的。
“妈,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
“离开?!”听路与浓又提这事,岳盈书下意识就想沉下脸,可看她哭得这么狼狈,只得放缓声音道:“浓浓,靖州很好的,但是你都不知道,你对他有很多误会,你不能机会都不给他……”
“妈!”路与浓打断她,哽咽着,艰难地道:“你知道他在外面的情况吗?有人给我了他和其他女人的亲密照片,我今天还亲眼看见,就当着我的面,他和那女人亲密无间……我……他什么都是骗我的,我不要留下来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岳盈书不停地给她擦着眼泪,语气也有些动摇了,“你说的是真的?”顿了顿。又问:“你这样伤心,就是因为……看见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