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浓停下脚步,回头,“这和你有关系吗?谁给你那么大脸来多管闲事?”她眼睛里是浓浓的厌恶。
林阿漫气得脸色一青,抓着齐靖州胳膊就摇,“靖州,你看她……”
林阿漫宣告主权一般靠在男人身边,而齐靖州竟然没有要将人推开的意思。
路与浓脑海中轰然一响,她咬了舌尖,口中传来刺痛,才勉强保持了清醒,没有露出不合时宜的神色来。她淡淡地望了齐靖州一眼,知道那男人有话要说,却根本不愿意给他那个机会,转身拉着顾起就走。
从头到尾都无视了他眼中的愤怒,他身边还站着其他女人,他有什么资格来和她生气?
略显粗糙的手忽然就被路与浓柔弱无骨的小手给拽住,顾起脑子空白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即反客为主,紧紧将路与浓的手握在掌心,然后将路云罗接到了怀里,“我来抱吧,你别累着了。”
他的笑容有些傻气,却满满的都是幸福。
林阿漫愕然地望着那两道相携离开的背影。好久都反应不过来,路与浓这是被刺激到了?竟然当着齐靖州的面,主动和其他男人这样亲密,是真的找死吧?
“靖州,你看她简直太不要脸了!”林阿漫强行抑制着笑容,于是脸色显得有些扭曲。“她竟然----”
“够了!”声音微哑,带着磅礴怒气,齐靖州一开口,就吓了林阿漫一跳。她扭头一看,就见齐靖州目光赤红,冷冷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神色间尽是隐忍的怒火。
“靖……靖州,你----”林阿漫不由自主有些心虚。
“你回医院吧,我要去公司了。”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机器一样说出这句冷冰冰的话,齐靖州拉开林阿漫,转身就走。任林阿漫怎么叫都不回头。
……
路与浓步伐很快,像是逃离一样,顾起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边。直到上了车,路与浓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于是身体的颤抖再也隐藏不住。
“与浓,你……你没事吧?”顾起即使心不细,也看出了路与浓的异样,想起她是为什么这个样子,他心里就难受得厉害。齐靖州都那样对她了,现在还明目张胆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为什么还那样在意她呢?
“我没事。”轻轻应了一声,路与浓低着脑袋,死死咬着唇,忍住了喉咙口的哽咽。
“与浓。”将路云罗放到一边,顾起有些迟疑地,坐到了路与浓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揽住了她肩膀。
路与浓身体蓦地一僵,却依旧没有抬头。
顾起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齐靖州有什么好的呢?你看那个林阿漫,他追求林阿漫都已经一年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他都和你结婚了,还和林阿漫暧昧不清,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头一次说这种诋毁情敌的话。顾起措辞有些笨拙,又直白得有些伤人,但是因为对方是齐靖州,类似的坏话他大概说半天都说不完。
长遮挡住了脸颊,顾起只感觉到路与浓的身体在细微颤抖,却不知道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无声的流着泪。右手紧紧地抓着心口,那个地方绞痛难忍,让她脸色一阵惨白。
顾起继续道:“齐靖州他一点都不好,虽然,虽然我也不是很优秀,但是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路与浓没有回应,顾起心急,踌躇须臾,动作轻柔地将遮挡了她脸庞的柔顺黑撩到了身后,于是那张泪痕满面的脸,蓦地闯入了他眼帘。顾起一慌,“与浓,你……你别哭啊。”
路与浓也是一慌,连忙别开脑袋,不想让顾起看见她这狼狈的模样,却不想顾起却动作强硬地捧着她的脸,心疼地用袖子帮她擦着眼泪。
看见男人眼底遮掩不住的疼惜。路与浓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个男人比不上齐靖州优秀完美,但是他的情绪和感情是那样的真实。明明一副凶煞模样,刚才她也看见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可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都是笨拙而紧张的。
眼泪怎么都擦不完,路与浓将自己嘴唇咬得通红。眼中的泪水闪着光,潋滟的眸光落在顾起眼里,美丽清冽又莫名的妖媚。顾起胸膛里那颗心脏猛地一跳,他动作停了下来。她眼中的委屈和无助,让他心底无声叹息,想要将她搂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这样想着,顾起忍不住靠得更近,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神智,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在快要触碰到路与浓的嘴唇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继而开始微微颤抖,顾起倏地清醒过来,震惊于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又贪恋她的气息,不想远离,于是顿住了动作,不进却也不退。
路与浓心底的忐忑和挣扎一点也不必顾起的少。她打心底里抗拒着其他男人的亲近,可是想到先前手机里收到的那些照片,想到齐靖州和林阿漫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亲近,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决绝的想法----他能和林阿漫在一起,那她为什么不能和顾起在一起啊?
他说他喜欢她,说他心疼她。可是他总是骗她。路与浓已经分不清他口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