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跟丁嬷嬷不一样,是实打实的聪明人,得知太后要办晚宴,立即把焉闻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
从衣着配饰、她该说的话,还有太后的意图都给分析了一遍,叫她不慌张不忐忑,只管从容应对。
恍惚间,焉闻玉觉得自己多了两位幕僚,能帮忙出谋划策。
入夜前,焉闻玉带着两个宫女提前到景明宫,等候开宴。
文筝公主下午就过来了,和她表姐凑在一块儿玩,说些私密话。
她们估计没有什么秘密,焉闻玉到时,文筝正在安慰王萸蔓,显然知道她没能顺利入后宫。
王萸蔓昨晚莫不是哭过,眼皮略为红肿,一副失落可怜的模样。
对比起来,焉闻玉嘴角尚未痊愈的伤口,仿佛在耀武扬威。
她本想推了不来,在朝悦宫躲几天,可是太后传话说只是家宴,没有外人。
伤口都被瞧见过了,再藏着掖着,纯属多此一举。
文筝看了都摇头,让宫女带王萸蔓去补妆,可别这般憔悴的出现在皇兄跟前。
她坐到焉闻玉身边来,笑道:“此番你完胜咯!”
“公主此言何意?”焉闻玉不解。
文筝道:“母后亲自开口,皇兄都没收下表姐,可见希望渺茫,而你嘛……顶着皇兄的吻痕招摇过市,啧啧……”
“什么吻痕?”说得那样暧昧,焉闻玉纠正道:“这是伤口。”
“有什么区别,咬文嚼字的。”文筝抬了抬下巴,问道:“离京的感觉如何,外面是不是很好玩?”
显然,小公主讲话像个大人,但实际只是个不曾出远门的小姑娘。
焉闻玉回身示意听兰,把手里的雕花木盒子送上,道:“我从宫外带了些东西,若公主不嫌弃……”
“给我的?”文筝双眼一亮,连忙伸手接过:“我不嫌弃啊!”
她迫不及待打开看看。
焉闻玉道:“我还没说完呢,都是一些小玩意,我给宫女们也买了,不过都是不同款式。”
“送我的礼物怎能与她们一样?”文筝微微撇嘴:“算了,不撞花样就行。”
盒子里放了几个不同样式的扇子,并不贵重,但胜在新颖别致。
考虑到公主的身份,常见丝绢,焉闻玉特意给她带了民间寻常百姓用的篾丝扇、蒲葵扇,麦秆扇还有笋壳扇。
果真把文筝给看大了眼睛:“这些也是扇子?”
与她生平所见,皆不相同。
“公主有所不知,丝帛绸缎对百姓而言不便宜,可能会给家中女儿扯布做衣裙扇子,但只是美观,若论实用耐磨,便是这些扇子了。”
焉闻玉也是从卖扇子的阿婆那里听来,当即复述一遍,介绍给公主。
文筝大开眼界:“蒲草我知道,都能编成蒲团呢,不过这笋壳……”
她高高举起扇子,难以置信:“是我们吃的那个笋子?竟有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