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是表面瞧上去那般光风霁月。
孙嬷嬷接过汤碗,也笑道:“老奴哪是想多了,不过是想说上一句他性情冷傲,实在不堪为女子良配。”
慕知意嗯了声,有些想不明白,裴清允今日为何不见她?
——
定国公府。
入夜,裴清允坐于书案前,手中一改往日习惯,翻了本《心经》观阅,一尘将书案上的茶水换过后,出门取来檀香在屋内点燃,只片刻,书房内已尽是檀香气息。
只不过,他家公子用的檀香粉中加入了宫中所赐的月露香粉,隐隐透出几丝清凉之感。
一尘点完香后,去了净室准备热水给他家公子沐浴,刚提了只竹桶从净室走出。
就听到身后传来他家公子平和却带有几分冷沉的嗓音:“把香炉里的香粉换掉。”
一尘回身,顺着他家公子的眸光看向书案上的博山香炉,上前问道:“公子,这香——有何不妥?”往日里他都是给公子点的这香粉啊,自制的檀香中加了宫中所赐的月露香粉。
不止安神清心,还让人有清凉之感,很是舒服。
裴清允的眸光落回书籍上,神色间不显情绪,只嗓音很是疏淡:“日后的檀香里不必再加月露粉,把剩余的月露香都丢了罢。”
一尘:“……是。”
一尘端起博山香炉出了书房,待至亥时,裴清允起身入了净室,沐浴过后就上了榻。
床榻边小几上那豆昏黄的烛火熄灭,寝居内瞬时漆黑一片。
相比于以往,裴清允今夜歇下的很早,而且,往日里他的梦境都很血腥,今夜,却有些不同。
他在梦境中回到了在谢宇珩别苑里的那夜。
最先入耳的,是她用粗哑的嗓音问他,你为什么咬人!
当时,他并未咬她,只是不让她将舌尖探入他口中而已。
而梦境中,他当真是咬了她,看着她吃痛的神色,他吻上她的唇,帮她轻轻舔舐来缓解痛感。
当时,她用锁链将他双腕捆缚在榻间,而梦境中,他对她做了同样的事,并且,他未解开她脚腕上的锁链,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索取,不给她任何反抗亦或挣扎的机会。
很疯狂,很失控。
甚至是,很沉溺。
如同看到新鲜的血液一般,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是种很新奇的感受。
裴清允被自己的梦境惊醒了。
他气息微重,躺在竹枕上,眸光深邃如渊紧紧的盯着帐顶,耳边依旧是锁链晃动而发出的叮铃脆响。向来不外现的情绪在他眉眼间积聚,冰冷的眸子似利刃,能杀人于无形。
虽然在梦境中他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庞,可他内心却清楚的知道,那女子,是慕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