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湍微热的龙涎香气息渗透着,苻无舟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透露出自己的紧张。他状似无意地轻咳一声,说道:“好。”
身后的人无声笑了笑,脚尖轻轻碰了碰苻无舟,“老师让一让。”
苻无舟将脚抬起,从马镫中把脚取了出来,秦湍将脚伸入,以膝盖贴上了他的膝窝,“老师,把脚踩在朕的脚背上,感受朕如何控制马腹。”
两人腿贴合着,连最细微的动作苻无舟都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就像是幼童开蒙时,先生第一次教他写小字一样,手把手,一笔一划地教着。
学不会也难。
苻无舟收敛心神,跟着秦湍学着如何驭马,他本身学东西也快,有秦湍在身后,反而将之前因为蔺玥驭马太快对骑马产生的恐惧渐渐淡忘了,竟然真的变得专注起来。
待他愈发熟练,秦湍下了马,将控制权全都交给苻无舟,苻无舟试探性地缓慢控制着白鸾,白色骏马在他的控制下,悠然地行走,绕着马场轻松走了一圈。
苻无舟下马而来,因为白鸾高,他下马时没踩稳,晃了一下,被秦湍扶住。
秦湍:“老师不必谢我。”
苻无舟:“……”
苻无舟起身,轻声笑了,轻汗在阳光下微微闪动,秦湍用帕子帮苻无舟擦了汗。
“骑马非朝夕之事,老师明日要再来才是。”
苻无舟刚要拒绝,对方补了一句,“太傅须遵旨。”
好的,知道你是皇帝了。
两人脱去骑装,换上常服,坐在马场边缘的看台处饮茶,金乌与白鸾正在欢快地奔耍,丝毫没有对北地老家的想念,看来此前日子过得并不好,而秦湍这里可以给良马提供最好的草料与水源,比在北狄那里可好多了。
苻无舟方才没觉得什么,这时便后知后觉小腿发软酸痛,但秦湍在面前,不好低头弯腰去揉按。
这时候才开始后悔自己平日里活动太少,果然应了自己方才“老胳膊老腿”的戏言,明明秦湍方才骑着金乌绕场奔跑了好几圈,也难得他还能笑着从马上下来。
苻无舟心中觉得好气。
又气又痛,让他的表情不算好看。
秦湍:“老师,坐到朕的身边来。”
苻无舟不知陛下这是有什么事要与他说不成?虽然不情愿,还是磨磨蹭蹭地从对面坐到了秦湍身边。
不等苻无舟反应过来,秦湍伸手将他的小腿捞上来,放在膝上,苻无舟被带着转过了身子,他一惊,喊道:“陛下,不可。”
在不远处等待侍候的瑞缘和侍卫听到苻无舟一声轻呼。
侍卫抡起长枪就要过去,被瑞缘一把拽住,“你过去做什么?”
“陛下和太傅若起了争执,你我担待不起。”
瑞缘轻声道:“你晓得什么,陛下和太傅这是情趣。”
侍卫虽然不理解“情趣”为何物,但知道瑞缘公公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没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