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建立在我不是个重伤号的瘸子的前提下。
“夫人似乎对官府很感兴趣……”
“嗯。”我低低应声。
两个伴当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带上了门。
蒋平亲密地搂着我的脖子,鸳鸯交颈,依偎着,安静地等着我继续往下交代。
“……”
“……开封府是个好官府。”
“这倒也是,开封府确实是处难得的好官府。”
然后呢
“……我姓丁名南乡,开封府的仵作师傅,他们都以为我阵亡了。”嗫嚅,“你不要去问他们,不要去告诉他们。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我想嫁人成婚了,和你回陷空岛生活,生儿育女,以后会很幸福。我不想回去了。”
相公温柔地应。
“好。”
“甭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他都已经死了。现如今你只是我蒋平的妻子,我蒋平的伴侣,我蒋平的贤妻良母。”
“……”
商人松开了桎梏,转身离去。应酬归来,无尽疲惫,解开酒气浓重的苏锦外袍,脱下来,随意地扔到置衣架上。
拎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喉咙里倒,喝了几口,晃了晃脸,漱了漱口,吐在了铜盘里。
浑身松懈了下来,胸腔里的心脏犹自在噗通噗通狂跳,我有意识地绵长呼吸,慢慢放松情绪,回归平静。
铜镜中的女子神情不太自然,仿佛在后怕。
这不太好,后怕意味着心虚,而我怎么能心虚呢我是个诚实坦荡的人。
刚起身,蒋平忽然又凑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闻闻,夫人。”
“怎、怎么了”
防御反应,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腿上绑着绷带,本来就不利索,差点摔了一跤。
“为夫身上有些胭脂水粉的味儿,不是你的胭脂水粉。”
“没事,你自己开心就好。”
“你不在乎”
“你想让我在乎”
商人看着我的眼,视线下移,看着我阖动的唇。
“没有妻子不在乎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在乎丈夫的妻子应该都非常在乎这点。”
“我在乎。”我立马改口。
“你以后在外面谈生意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别搂搂抱抱过了火儿,怪恶心的。”
老辣的江湖商旅睁大了朦胧的黑眸,孩子似的,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似乎有些醉意,过来抱了我一把。
按着双肩,重重地按进了怀里。
“夫人,你放心,我没动她们,这些胭脂水粉味儿只是酒场上难免沾染上的,我没在外面睡,你的相公洁身自好的很,有了家庭就会好好经营家庭。”
“嗯,嗯,相公好,相公棒,作为奖励,以后给相公纳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妾……”我胡乱地应,敷衍着,心烦意乱地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滚。《入臻》已经背完了,《怀化刀法》还剩一半,老子忙着背书练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