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剩的鳄鱼肉全部烤掉,放凉,撕下一片袍子,用布料包裹起来,带在路上作为干粮。
沿途的灌木丛结着很多的红的、绿的小浆果,类似于番茄,长得酸甜可口,煞为喜人,但我与展昭都很惜命,没人敢去犯险尝。
“狗子,你试过飞起来的感觉么”
“好大人,卑职一点都不想尝试飞起来的感觉。”
展昭建议我们大轻功甩起,草上飞赶路,这样子要比徒步快很多。然而我很清楚自身武学粗陋,没这么深厚的内功修为,飞着飞着,力竭了,半空中摔下来,把狗腿断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展昭就不太高兴了。
他有些急,最精明狠厉的王朝已经倒了,他怕县城里马汉难以独当一面,出现什么严重的岔子。
“狗子,你随我一起草上飞,飞一段,歇一段,恢复体力了再继续飞。不必担心,熊飞作伴,保你绝对摔不下来。”
“……”
我还想说些什么,继续挣扎挣扎。
猫领导摆出了官架子。
“这是道命令,不是商量。”
行,您官大,官高一级压死人,咱们底下劳碌命的贱骨头能怎么着。
然后我就体会到了当年初出茅庐,在基层衙门的演武场里被教头操练,跑圈跑到吐血的被掏空感。
双腿沉甸甸如同灌了铅,四肢百骸的经脉疲惫艰涩到发麻。明明大冬天,冷风如割,硬生生飞得热汗淋漓,浑身滚烫。
肺部运作到极限,嗓子眼沙沙地疼,眼睛的视觉逐渐被滴进来的汗水朦胧,很不舒服。
掠过高高的枝头,麻雀扑棱棱纷飞,借力腾起,往前高速滑翔,一个没踩稳,腐朽的树皮掉了下去,老子也跟着掉了下去。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猛地拉起,在腰部揽了下,使平稳落地。
“头一次见人惨叫嗷嗷嗷的,”猫幸灾乐祸地讲了个冷笑话,“一般情况,正常人从数丈的高空摔下去,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贱兮兮地模仿出了一串拟声词。
如果不是武学粗陋,老子真特么想削他一顿。
“你好弱啊。”真心实意地感叹。
“大人再这般欺人太甚,卑职可就要和您打起来了。”
“打啊,你来啊,”笑说,“好姐姐,你试试是不是展某的对手。”
“……”
妈|的。
落归枯枝烂叶、松软的地面,林间土路上快步地往前走,勉强作为歇息,恢复由于长时间轻功飞驰导致的内力虚脱。
有一茬没一茬地拉呱,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骆江宁,及仙县的地方|执|政|官。
“大人打算怎么处理”
“抄家灭族,明正典刑。”京官冷幽幽地吐出八字箴言。
“当地百姓可能不太愿意。”我提醒领导。
“为何骆狗官妄读圣贤书,妄为旧年状元,妄为父母官。满腹奸佞,草菅人命,践踏国法。包庇拐|子|团|伙,荫庇拐|卖|黑|产,害了多少家庭骨肉分离,多少孩子被残害扭曲成了……”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极其恶心的二字,“娈|童。”
“还有女人,”武官沉静到可怖,平寂无波地与我交流,“被|拐|卖进及仙的弱质女流。小的只有十一二岁,大的三四十岁,一部分卖进了青楼楚馆逼良为娼,用成瘾性极强的五石散控制,强迫|卖|淫,沦为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另一部分流进了民间,卖给了缺媳妇的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