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和马汉、丁刚仨人一起在外头撞门、破窗。
“展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狗子虽然缺德癞皮了些,可究竟没坏到底儿啊!!!……”
“他是属下的搭档!他是咱们的战友啊!你别动他!别动咱们的狗子!!!……”
脑袋有些昏沉,牵扯到脊背的旧伤,钝钝地痛,四肢的神经渐渐涣散。
我仰头虚无地看着飘忽旖旎的桃|色纱幔,恍惚间想起了南乡美丽的裙摆,南乡湿热的、柔软的吻。
她吻我的额头。
吻我的眉眼。
亲昵地蹭我的面颊。
柔软的发丝蹭在颈窝间,酥酥痒痒麻麻,残梦一般遥远,不真实。
“我们一起走吧。”
好友说。
“我们一起走吧,行走万里,浪迹天涯,离开大厦将倾的北宋国都。”
“去看塞北的大漠孤烟,去触碰西疆的雪山寒泉,去东方,纵马疾驰,追逐大草原上绵延不绝的牛羊。”
“……”
不对啊……
她在开封这座城市舒适富渥地生活了二十多载,正值仵作职业的黄金时期,为什么会突然文青烂漫起来,想要抛弃一切,去远方……
思绪无边无际地发散,犹如透明的泡沫,纷乱自由地飞升到高空之中,啪,一个一个破裂。
灰色的劲装被扯开,衣襟暴虐地拽开大片。
然后是厚实保暖的中衣。
然后是单薄的里衣。
“你……”
某个时间点,男人刚男人,上下级之间泄愤的互殴突然停了。
呆滞。
呆若木鸡。
“我以为自己染上了恶心可憎的龙阳之好……原来你、你是个……”
一声狼狈的轻咳,气血翻涌,血滴高高坠落,染到了赤|裸的锁骨上。
迷蒙之间,一道黑影高速窜了过来,重重地踹飞了他。
“我恁八辈祖宗!狗当官的碰老子的搭档!!!”
鹰子猩红着眼睛怒骂,从未如此失控的可怖模样,贯穿刀疤的毁容脸仿佛有蜈蚣在狰狞着蠕动,煞气凛冽,活脱脱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畸形怪物。
抬起袖筒,附着剧毒的袖箭连发五弩,箭箭朝着武官要害激射而去。
马汉咆哮了声,飞扑过去,抱着浑浑噩噩、呆呆愣愣的展昭打了好几个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丁刚阻拦地斥道:“够了!他们都不清醒!”
“到底没真打出人命!一番冲突,药性也散了!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