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小女孩儿的麻花辫一晃一晃,瞪着泪眼,愣愣怔怔,天真渴盼地问。
妇人不说话。
通红的眼圈射出仇恨的利箭,死死地钉着高台上成圣的焦尸,一字不发。
僧侣又温言良语地安抚了她们好一会儿。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在您等到丈夫归来之前,幼|女弱妇,家里的日常开支实在艰难。”
“净明、净空,拿着我的令牌,去库房支取些盘缠来,赠予这对母女,帮扶她们回家,好生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日。”
“是。”
“是。”
“您是……”
展昭双手合十,微垂头,行了个简单的佛礼。
“过客而已,护镖队伍遭遇暴雨,错过宿头,兴得贵寺收留,方得庇身之所。今儿瞻仰过了活佛成圣,下午就要出发离开了。”
“往哪里去”袈裟僧侣慈祥地含笑,上下仔细打量着,柔和问他。
“最近的县城,及仙。”
“及仙是个好地处,县尊大人治下清明,市坊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当地更有厢兵镇守,道路太平,从及仙县过,行镖队伍大可以全然放心,不用担心强盗匪患。”
“是的了,”展昭眉眼弯弯,放松地笑起,“我们也听闻及仙县一带治安极其安稳,无论南北镖局,都钟意从这里过。”
“未敢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若水。”
上善若水,好取意。
“施主名讳……”
“赵湛,护镖莽汉一条而已,微不足道,不值得大师挂齿。”
他们又其乐融融地寒暄了许久,一派和谐与虔诚,约着来年如果有机缘,还从佛寺过,再拜叩一次佛祖的金像,交流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佛法,以提升自身庸俗的修养境界。
在若水大师心满意足地转身,带着僧众离开后。我和蒙厉悔耳畔毫无预兆响起了一道传音入密。
“跟上他们。”
武官沉静地下令。
“看他们把母女护送到了哪里。”
蒙厉悔与我对视一眼。
“是!”“是!”
母女说。
“我们要报官。”
僧人温言好语地引路,带她们离开。
“报官需要去前面的及仙,入了城才有衙门,才能报官。”
母女说。
“我们就是及仙当地人。”
僧人说。
“那很好,若是外地人,和及仙当地的口音有很大差别,沟通起来难免费劲,报官告状也报不清楚。”
通红眼圈的妇人沙哑地问。
“你们不怕”
僧人一愣,慈悲为怀地笑起。
单手作佛揖,恭谨温良地微垂首。
“女施主,小施主,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有什么可怕的呢我们需要怕些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