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户,听上去,也并不算多。
同时另一边,刘协同兄长,可谓一对难兄难弟。
他也正被养大他的董太后训斥。
刘协原只是小心试探劝告,却反得了太后怒骂。
不过董太后与刘协毕竟隔了一层,说骂一通过后,又拉住刘协细细解释:“这宫中,得意与失意之间,相差有九重天,当此时更不可露怯,否则便要被人踩在脚下。”
“不要害怕,本宫之侄骠骑将军董重尚在京中,手亦握重兵,这宫中宦官,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小人,如今还不是称败的时候,”董太后昏黄的老眼微眯,“你也从那位太傅学过一段时日,可听闻颍川中人:好仕宦,多朋党,朝中颍川人众,你以为其人在朝中之势,比袁氏如何?”
“祖……祖母……”刘协惊慌的睁大眼睛,“荀先生……太傅,不会答应的。”
“他为何不答应,”董太后望着刘协温声道,“我也可许之太傅之位,还可以无袁氏掣肘,如此,谁会不答应?”
第116章丧礼之论
荀柔是在一阵嘈杂之中醒来的。
天光大亮,长睡一宿过后,他并未感到沉眠过后疲惫舒缓,反而是久睡带来的晕眩混沌,扶着头从榻上起来,只觉得右脑后侧,有根筋一条一条的疼。
他起身穿衣束,自幼照顾,并随他入京的田仲听见响动,进屋来,“小郎君醒了?睡得可好?”
田仲仍还用着旧时称呼。
“仲兄?”荀柔正束衣带,抬起头来,“是仲兄在外间守候我吗?”
由于负责府中车马,他记得对方还挺忙的。
“药昨日便煎好,但见小郎君睡得熟,彧郎君便说不唤起来,让小郎君先好好休息,睡一觉好了,现在小郎君既然醒来,我现在去将药热好,端过来吧。”田仲看着他长大,一听他不直言回答,就明白意思。
“外间生何事,如此吵嚷?”虽然但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是董太后之侄,条侯董重来家中拜访,彧郎君前堂招待,其人声壮多语,故而显得吵,是他吵醒小郎君了?”田仲上前帮忙束。
“今日来拜访?”荀柔毫不顾忌形象的将俊脸皱成一团。
他是不相信对方没有缘由来访,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宫中董太后。
不过,如此,他的确最好不去,免得亲耳听到对方掉廉耻的话,还非要应个结果。
“正是,”田仲点头,“守门的程伯都不好说小郎君不在家。”
可不是嘛,董重能不顾礼仪大早上来堵门,但他这时候有什么理由出门?
前面吵嚷声渐悄,大概是堂兄将董重送走了。
盥洗的水和药盏一起被送来,田仲将葛巾浸水递来,“雒阳真是还不如我们颍川,公卿百官开口都是仁义道德,自己行事却不遵礼仪。”
这一句显然是憋了许久,颇有些不吐不快。
“外戚之势是陈弊啊。”荀柔仰头,把葛巾覆在脸上,并不想去看旁边那碗飘着诡异味道的药。
纵观封建王朝史,就没有哪朝没有外戚作乱的,最多就是轻重区别。
“正如此,当为天子遴选良家淑女,以为后宫之德。”如磬清越的声音,自门外飘入。
“阿兄。”脸上葛巾一把拿掉,荀柔回头。
“这也是你为太傅,当尽之职责。”一身青裾的荀彧自门而入。
“天子年岁尚小,且又在孝中,先守孝三年再议不迟。”刘辩从头到脚,能拿出去说,并符合天子身份的有点,只能是礼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