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咬。”等的时间长了,宋胜意催促他。
话语刚落,犬齿以极快的速度刺破后颈处的皮肤,如同野兽般迅猛的判断与直觉,让宋胜意在动作开始的几秒内甚至来不及感受痛楚。
直到犬齿浅浅退出,舌尖舔去齿痕一圈的血渍,绵连的痛意才反馈到身体的各个器官,宋胜意捏紧闻禾与的小臂,轻轻哼了一声。
闻禾与眼帘低垂,将犬齿再次刺入,眼前的小青桔剥开外皮,溢出汁水。
“闻禾与,”宋胜意有些难耐地说,“抱抱我。”他不想和第一次临时标记一样。
闻禾与很快将他完全圈在身前,后颈的伤口在痛楚过后多了一丝甜意,但alpha极具侵占性的信息素还是压得宋胜意喘不上来气。
他握住alpha的手,与闻禾与十指相扣,海平面高高挂着一轮不算太圆的新月,身下沙壤的触感很柔软,海风撞上长着洞隙的贝石谱出一支略显凄婉的曲调。
宋胜意笑了笑:“虽然月亮不太圆,但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宋胜意没敢耽误太长时间,闻禾与的身体每况愈下,临时标记持续了十几分钟,宋胜意扶住倒在自己怀里的alpha,从短裤的口袋拿出从酒店房间顺出的隔离贴,分别贴在两人颈后。
尽管能堵上一些闻禾与后颈溢出的信息素,但在海水一般的潮势前无疑于螳臂当车,宋胜意来不及思考,只能尽可能做出补救办法。
他扶着alpha站起来,目光看向陆地上的灯火:“我们现在得赶快找一家酒店,”他一边肩膀架着身体不稳的alpha,另一只手替此时有些狼狈的闻禾与仔细掸去身上的泥沙,“到了房间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两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向岸上走,好在不远处就有一栋海景酒店,宋胜意卸力,将闻禾与放在大堂的沙发上,随后快速抹了把脸去前台开房。
“你好先生,请出具一下证件。”
宋胜意指了指一旁的智能光球机器,“我刷脸,顺便把房钱付了。”
前台值班的一男一女本来看到他衣着暴露,身上还有血正担心惹上麻烦,呼叫警卫的对讲机紧紧握在手里,听到他说刷脸神经一下松懈不少。
联邦公民可以通过录入的面部信息在光球上进行登记消费,目前这项便民化措施正在普及化,但大多数民众出于泄露个人信息的警惕,并不会选择刷脸,甚至要求设有光球设备的场所在未经公民允许的情况下必须关闭光球。
前台的领班开启光球,淡蓝色的光芒随着电源的接通从弧形的球体上方发出,登记过后,前台查询电脑的房源信息后告诉他,“先生,我们有一些房间已经被提前预定,您要住几晚?”
宋胜意回头看了一眼闻禾与的方向,“四晚吧。”
“如果您没有中途更换房间的打算,目前还有三间单人标间,以及一间顶级套房。”
“那就顶级套房吧。”宋胜意神情急促。
说话的人迟疑了一下:“顶级套房的价格是两万五千元一晚。”
“好。”宋胜意眼也不眨地通过光球支付,接着接过了前台递过来的房卡,向身后的alpha走去。
闻禾与看到他走过来,强撑着站了起来,宋胜意要去扶被他轻轻避开,闻禾与执起宋胜意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迈步,“这点路我还可以自己走,有很多人在看我们,”alpha虚咳了几下,又被他压下去,他将宋胜意紧紧挡在身体一侧,隔绝那些视线,“我不想他们把不好的想法用在你身上。”
宋胜意握住他的手,指节向上抓着他的一节手臂,分给alpha一些力气,心口微动,说出的话却忍不住埋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再说了,你呢?难道你就没关系?”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只有两人的轿厢里闻禾与身体一晃,在倒下的一瞬扶住了电梯的防倒杆,宋胜意猛地抓着他,因为alpha的动作被带得也蹲下一点。
听见他的话,闻禾与因承受巨大痛苦而煞白的面孔扯出很轻的一个笑,他握住宋胜意的手腕坐了下来,玩笑似的,“你担心我吗?”
宋胜意膝盖抵在地面上,看着他强颜欢笑的情态,呼吸连同心脏拧在一起,“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知不知道,看见你被抬到甲板上的时候我都要担心死了!看见你受委屈比我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闻禾与想摸摸他,却发现自己甚至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拽着宋胜意的胳膊将人往眼前带了一点,额头抵着额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本来他想死了也挺好,他死了,宋胜意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顾砚在一起,但他至少可以在宋胜意心中留一个位置。顾砚永远都别想撼动一个死人在宋胜意心中的份量,卑劣的闻禾与哪怕到死都在算计宋胜意。
然而此时他看见oga因为害怕和担心而惊惧的神情,只是抬手拭去了对方还未溢出眼眶的宝贵泪水,说:“留着命,才能爱你。”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宋胜意的眼泪又急又凶,他费力地扶着闻禾与往房间走。
到了房间,宋胜意将闻禾与放在床上,自己跑去给浴室的浴缸放水,水声遮掩,但alpha痛苦的呻吟依然传到耳边,宋胜意抹了把眼泪,捧起水简单洗了个脸,对着镜子里的人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替闻禾与褪去衣物,将人拖到浴缸里泡着,对他说:“我现在去下面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随后宋胜意从酒店的衣柜扯出一件白色浴袍裹在了身上,快速坐电梯出了酒店,步行几百米后找到了来的路上看见的那家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