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落。
许雁栖还是第一次在祁默身上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祁默摇头,可看见许雁栖第一眼,却没有流露出惊讶的样子。
他心里藏着事,也不管许雁栖问没问,就自顾自地说:“我听见了你的脚步声。”所以开门开得那麽及时。
栖息地为安全考虑,屋子的构造没有采用隔音的材料,屋外动静稍微大一点,屋内的人几乎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是麽。”许雁栖不奇怪祁默知道是他来了,反而他这麽一说,才让他奇怪了起来。
以为是他状态不佳,就没有揪着这点不放,而是面色如常地问道:“方便我进来了吗?”
祁默闻言,朝旁边侧过身去,好让他进来。
许雁栖带着打量的目光,扫视了屋子一圈。
每间屋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只有一些简易家具的朝向不一样,以及独属于屋子主人的个人物品。
祁默一向是轻装上阵,不会带太多自己的东西,但是吉他每次都必不可少。
许雁栖看了一眼立在床边的吉他,随口问道:“在弹琴?”
“没有,”祁默摇头,“就是擦拭一下琴弦。”
“有烦心事儿?”
相处中,许雁栖发现祁默有一个习惯,开心了会擦拭琴弦,不开心了也会。结合他今天的表现,许雁栖不相信他这会儿是开心的样子。
“什麽?”祁默怔然,正要矢口否认,察觉到许雁栖眼神里藏着的担忧,又默默把嘴闭上了。
缄口不言后,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早上用来搪塞的话,许雁栖明显没有信。
“我……”祁默张了张嘴,脑中却乱作一团,千言万语反複交织,就是彙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许雁栖看出他的为难,便体贴地退了一步:“如果我不方便知道的话,你不用告诉我。”
每个人都有不想要别人知道的事情,纵使有些失落,许雁栖还是表示可以理解。
“我没有什麽事儿不能告诉你!”祁默对许雁栖是没有秘密,可偏偏此事和他无关,如此一来,他反倒是难以啓齿。
许雁栖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牵起祁默的手,拉着他走到床尾坐好,耐心地宽解他,让他放心,不管他说什麽,他都会相信他。
祁默清楚,此刻正是他做出抉择的时刻,昨晚祁宇的话回蕩在耳边,他暗自鼓劲,试探性地开口:“雁栖哥,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看见许雁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祁默丧气地叹了口气。
“好,你有一个朋友,你那位朋友怎麽了?”
祁默看得出来许雁栖是不忍心拆穿他,但他做不到自欺欺人,哀怨一声,实话实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我的那位朋友。”
许雁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