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醒来比较好,趁着我的两位同伴还没听说我已经回来的消息。」
我全身一僵,很快又听见他离开的声音,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又过了好几秒,我才颤抖着睁开眼睛,感觉后背的布料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这是在帮我?告诉我需要注意的仅有两人,且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被发现之前逃出去——那他就不能顺手把我的手铐解开吗!还是说这其实是恐吓,他想说我要提前为见到他的同伴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我突然注意到,自己头上多了一根非常朴素但非常有用的发卡。
会是谁……医生意外遗落的?还是诸星?
我用受伤的右手取下发卡,一边忍痛撬着手铐一边推测着诸星的目的。
如果往好处想,他是为了给我治疗才带我过来,但碍于身份必须假意把我控制在这里,只好偷偷给我留了逃离的方法。但也说不定他正等着我逃出去,然后协同伙伴开始一场愉快的狩猎活动,来打发大雪封山的时间。
不能相信他,还是应该靠自己。
手铐终于被打开,我一溜烟地从床上翻下去,到背包边上翻找起来。因为大部分工具在之前的路上都已经用过,背包里只剩下食物和水,信号弹还在,能够给情报部传递消息的定位器还在,以及……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发冷——那把没拆封的刀还在,诸星的枪却不见了。
他搜过这个包,那是当然的,他不可能不检查这里边都有什么,但他竟然留下了刀和定位器,就算他见识短浅不知道那是定位器,也不该把刀留在这里吧?
这难道也是他故意留给我的破绽?
我现在身上只穿着类似于睡衣的宽松衣物,大概是研究所特供,好在裤子有口袋,我把刀拆开包装、和信号弹一起放进口袋,然后拿着定位器开始在房间里贴边绕圈,这是向正看着定位器移动轨迹的情报部表示求救的意思。
然后我用替身连上定位器,回溯了一下昨天早上开始的行进路线。
雪崩发生的地点离我现在所在的地点很近,此外除了确认旅馆的方向外,我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推测昨天下午宿傩手指那里的意外发生后,我和诸星掉到了离研究所不远的地方,所以他才能带着我来到这里。
我喝了点水又迅速吃了两根能量棒,然后起身准备摸出门去先找件冬装,最好还能找双鞋。
反正消息已经发了出去,以热情的效率,最多五个小时一定会有人来救我,无论是热情的成员还是盟友。就算我无法逃出去,只要想办法坚持五个小时……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困难?
这个房间有两个门,诸星进来那个大概率连着走廊,另一个我偷瞄了一眼,发现是空无一人的诊疗室。
而且是个物资非常丰富的诊疗室。
不仅有研究员的白大褂和拖鞋,各种可以利用的药剂,还有一台连着内网的电脑。
我锁上诊疗室的两个房间门,打开电脑连上替身,迅速黑进内网,顺带拷贝了所有的数据。令我惊喜的是,我还找到了这个研究所的平面图,确认到了所有摄像头的位置。
「摄像头竟然连着另外的网路……真麻烦……」
我嘟囔着关掉电脑,给自己规划了一条能够迅速前往仓库的路线,那里离出口最近,又很有可能找到冬装。虽然仓库里面有安装摄像头,但只要我表演的足够好,应该能够混进去并迅速躲进死角,之后想办法把摄像头黑了就行。
庆幸现在才六点,走廊上几乎空无一人,偶然遇见一个满脸困倦的研究员,我非常冷静从容地跟对方打了招呼,对方也就打了招呼回来,虽然他看起来像是对我头上的绷带有疑问,但我走的很快又很理直气壮,所以最后他也没问出口。
五分钟后我发现自己迷路了。
本来我有意避开了刷卡区也就是机密区域,因为那边的走廊上都有监视摄像头,但我面前本应直通仓库的走廊,却明晃晃地立着一扇紧闭的门,旁边的墙面上是刷卡的机器。
是我走错了……还是地图本身有误?
无论如何这都是运气使然,反正来都来了,都说贼不走空,我这掉进贼窝不多摸出点东西也不合理,反正本来我就是来调查的。而且这种刷卡器也难不倒我,用替身给刷卡器写入程序,轻松就能黑进去——
呜哇哇哇为什么警报响了!
虽然门还是顺利打开,而且我还顺势黑了附近的摄像头,但这个情况,总觉得很快就会有人追过来,我一边拆散额头上的绷带,一边迅速穿过走廊,随便找了个空房间钻进去。
门外隐约有些对话的声音,我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人在说这里面是机密区域,没有权限的人不能进入,听着声音像是诸星。
我本来觉得他好像又在帮我,随即却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果然不应该进来的,这不是已经在绝境了嘛!
我把拆散的绷带随手扔在地上,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地图,如果那份地图是过去的的版本,最新加装的门和区域划分没有放进地图里,那我沿着原定的路线走还能找到仓库。
嗯……如果我没有被他们抓住的话。
我等到外边没有声音的时候才小心地打开房门,贴着墙迅速移动,比较值得庆幸的是这边很多房间的房门上都有可供观测的半透明玻璃,让我能够一眼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多亏这个构造,我很快找到了一个无人且有电脑的房间,锁上门后开始黑入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