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受伤的事已经结了。”路先生说到这里,神色不虞,“有个叫向阳的?”
成祥起了戒心,“怎么?和他有关?”
路先生轻笑了一下,“刘家说起这么个人来,只怕就是这么回事了。”
路先生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的惆怅,“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一个宁友川……”接下来是几不可闻的叹息。
成祥想了想,“向阳的事,是我疏忽了,这个人早就该……”
路先生打断他,“我听说,向阳要拍戏?”
成祥点点头,“听说是这么回事。”
路先生又问,“宁友川的戏?”
成祥又点头,“干爹不想让他演?”
路先生摆手,“不”,路先生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有些疲惫,又显得饱经沧桑,“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种人心术不正,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就随他去吧。”
成祥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路先生依旧是心有余悸,“我们都疏忽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长歌这孩子,合该是有此一劫的。”
成祥明白,路先生对这件事,是有些自责的。他侧眼望去,路先生虽然白发很少,可是神情却倦怠了许多,短短两天时间,路先生就失去了许多心气。
成祥能够理解,路先生差点丧子的感觉。
成祥再回到病房,宁友川已经走了,留下路长歌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路长歌耳朵特别灵,侧着脑袋问是不是成祥回来了。
成祥看着路长歌无助的样子,愣在门口半天没回过神来。
路长歌眼睛还有些湿润,但是已经不再哭了。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脑袋微侧着看着朝着成祥的方向。
成祥就听见路长歌说了一句,“成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宁友川刚出了住院处大楼,就后悔了。
长歌是个病人,自己和他计较个什么劲儿呢。
那副别扭的脾气,肯定是气自己什么了。
宁友川想来想去,想到早上路长歌哭的事。怕是秦怡来的那会儿,自己说的话叫路长歌给听见了。宁友川这会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路长歌受伤,众人都恨不得在他面前把伤势往轻了说,自己却偏偏在眼前招他。
宁友川想了想,拐进超市买了一堆零食,拎着袋子又折回了路长歌的病房,路上想着一会儿怎么拉下脸来哄哄他。
宁友川想起以前他们在一块儿生活的时候,自己想哄路长歌,就买点他爱吃的零食放茶几上。路长歌回家看见袋子,就知道自己服软了,多余的话不用说,双方自然有了一个台阶下。
谁知宁友川走到病房前,一推开门,就看见成祥抱着路长歌说着什么。
宁友川心里忽的一下冒起一股邪火儿,站在那儿愣着。
成祥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宁友川。成祥从宁友川的表情里,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时间,成祥有些不知道怎么消化宁友川的怒气。
他该辩解?还是该不为所动?或是丢给他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