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哭笑不得。
路长歌发现成祥的异样,拽了拽他的衣袖。
“怎么了?”
路长歌声音不大,听在宁友川心里却足足千斤重。
宁友川碰的一声甩开门走了。零食袋子掉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膨化食品,还有果冻。
路长歌听见声音,机警地询问是怎样一回事。
成祥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护士走错门了。”
路长歌便又把头搭在了成祥手臂上。
“我真的特别害怕。如果再也看不见了,该怎么办。”
成祥突然想起刚刚和路先生的谈话。成祥问起,要不要让路长歌自己做决定的事,路先生摇摇头,仿佛已经单方面宣判了路长歌的未来。
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最青春年少的十年要在黑暗中渡过,成祥突然有些不忍。
“你的眼睛,是可以康复的。”成祥突然控制不住,想把真相告诉路长歌。
路长歌竖起耳朵,听出些意思来。
“做手术的话,能立刻康复,但是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不做手术就不能康复吗?”路长歌问道。
成祥迟疑了一下,就像刚才想的那样……让长歌一个人在黑暗里生活十年,他不忍心。
“不做手术,需要恢复很久,最快……也要两年时间。”
成祥明显感觉到路长歌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后怀里的那人苦笑了一下,“最快,意思是还有最慢了。”
成祥不知道怎么和他,沉默不语。
“他不让我做手术,是吧。”
成祥知道路长歌所说的“他”是指路先生。所以他又不知该怎样回答了,索性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吧。”
“谁说这是他自己的事?”
路先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成祥和路长歌具是一怔。
“成祥,你的话太多了。”
成祥没想到路先生的语气会这么强硬,心中便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果然,下一秒路先生绕过散落在门口的零食,径直走到路长歌面前。
“不准做手术。我会给你联系德国的医生过来做理疗。就让它自我恢复,做手术太伤元气,你不要让你妈妈为你担心才好。”
出乎成祥的医疗,性子倔强的路长歌此时却没有反驳。安安静静地听路先生说完自己的安排。
“我会安排你出国,或是直接叫医生过来。”
路长歌靠着身后洁白的靠枕,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