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友川挺想问问他,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却又问不出口。宁友川此刻就好像摆了一道大乌龙一样,他辛辛苦苦照顾病人,结果病人醒了说自己不需要他照顾,甚至嫌他碍眼。
对了,碍眼。
宁友川想起在门外抽烟的成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我走。”宁友川不多说,拿起一边的外套推门而去。
路长歌听着关门的声音,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路先生和医生谈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在走廊里看见成祥,露出疑惑的神色。
“在吵架。”成祥指了指病房里面。
路先生“哼”了一声就要进去,却被成祥拦住。
“长歌也需要任性一些,他这两天够苦闷了。”
路先生的脸色虽然难看,却也忍住没去找宁友川的麻烦。他想了想,把成祥叫道一边。
“你和我来。”
路长歌的伤势有些复杂。
做手术的话有一定危险性,不做手术恢复又会比较慢。
路先生拿不定主意,便想问问成祥的意思。
“先不要做手术吧。开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怕长歌留下后遗症。”
这正是路先生顾虑所在,可是一想到路长歌那副倔强的性子,他能忍受多久没有阳光的日子?
路先生不希望看见路长歌黯然神伤的样子。他的孩子,虽然叛逆,却充满了活力。
成祥看出了路先生的挣扎,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靠他自己恢复的话,要多久才好?”
“最快也要两年。”路先生摇摇头,“我听着医生的意思,这个说法已经很乐观了,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路先生说道这里,手里捏着的椅子扶手留下很深的印子。
成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试探地问道,“干爹的意思呢?”
路先生轻叹一声,不做回答。
成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干妈知道了吗?”
路先生摇摇头,“不敢让她知道,她就以为我是来处理生意的,我昨天又给她去电话了,说要推迟几天回去。这件事情,再缓缓看。”
成祥想到路长歌醒来之后都没问题路夫人,便知道长歌心里也有打算,怕是不想告诉路夫人自己出事的。
谁说这爷俩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刘家那边?”
路先生摆摆手制止住成祥,叫他不要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