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带着这么一个消息,慢慢回到了病房。他几次想开口,却都把话咽了回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路先生终于下了飞机,被专车接到了医院。
路先生没有先去病房,而是先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把何耗子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路先生想了想,说了两个字,“转院。”
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路长歌被转院到郊外的一处疗养院。这里是市内一家大医院的住院部,病人里退休老干部居多,商政要员也不少。路长歌依然是单人病房,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
成祥把站在病房里的人都推开,包括宁友川也被叫了出来,关上门,只留着路先生和路长歌。
过了十几分钟,路先生出来了。
他看了宁友川一眼,没做声。宁友川知道这件事因自己而起,应该说些什么表示歉意的话,可是他却想不到任何合适的措辞。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路长歌受伤的恐怖样子,险些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的震撼感觉还停留在他的体内。
路先生走到成祥面前,吩咐了几句话,随后就带着人走了。
成祥开始打电话做各种安排,宁友川则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坐在了路长歌床边。
小贾和林一贤知道路长歌出事以后非常吃惊。
小贾警惕地站在阳台上看楼下有没有可疑的人,然后又嘱咐林一贤不要出门,不要乱开门。小贾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医院看路长歌。
林一贤被他嘱咐留在家里,临走前他又说了一遍,“我带了钥匙,有人敲门千万别开。”
林一贤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小事情上自己可以大男子主义些,这种事即便自己能解决也不能站在小贾前面——他会不舒服。
晚上小贾、向阳、陈四云和王柏川他们到病房探病的时候,路长歌依然没有醒过来。
宁友川也伏在床边睡着了,手紧握着路长歌的手。
进去的人都沉默着没有做声,放下了水果和花篮就又走了。
等宁友川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宁友川低头看看路长歌,他还是没有醒来。
他已经知道医生的诊断了。转院后这边的大夫又看了病例,虽然说法没有一开始那家医院那么严重,可是宁友川也知道这件事情给唱个带来的伤害会是怎样的程度。
宁友川甚至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不答应了那个姓刘的呢。
或者,一开始就别鬼迷心窍,想提拔什么向阳,演员未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宁友川的手握得紧紧的,他第一次注意到,路长歌在他心中占着怎样的位置。
即便嘴上再要强,心里再不愿意承认,还装模作样地还什么砖头儿,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原来他爱了长歌好久。
嫦娥,我爱你。
“追他!打,打!”
李长歌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群少年一个个把书包丢在地上,然后向自己扑过来。为首的那个指着自己,居高临下挥斥方遒,仿佛自己一声令下就能让所与人臣服,并且将自己踩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