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歌坐不住了,脑子疼得发懵,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流,想哼哼两声解解疼痛却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
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那影子手上还拿着个东西。
路长歌就瞪着大眼睛看那影子站在一个路灯下微微晃动着,他知道,那个就是打了他的人。那人就站在他附近观察着他,他知道自己的状况,并且随时可以过来再补几下彻底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那人却没有,他就站在一根路灯下,看着路长歌的生命渐渐流逝。冷漠且无情。
路长歌想了想,只觉得越来越害怕。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那种害怕。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死去。
正忍着疼强撑着的时候,路长歌被人拉了一下。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叫唤,“嫦娥??嫦娥是你吗,嫦娥你别吓我!”
路长歌听见“嫦娥”二字,安下心来,随即往前面的那个怀抱里一歪,胡乱叫了声“疼”便不省人事。
成祥正开着车子满大街转悠,他的手一直握着电话,听路长歌那边的状况。那边没有声音,但是却能听见路长歌低低的抽泣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成祥做了最坏的打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路长歌家附近乱转。
他不敢挂断电话,即便不能获得任何信息,但那却是他与长歌唯一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电话里传来“嫦娥”这个字眼。
成祥这才按掉了电话,打给耗子让他过来找自己。
成祥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根烟,过了半个小时成祥才打电话给宁友川。
“人怎么样?”
“急救室。”
“地址。”
“嫦娥家最近的医院,我没注意看是哪一家。等天亮了再转院吧。”
成祥挂电话之前听见宁友川在那边低声嘱咐,“你过来的时候,带两个人。”
成祥“嗯”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成祥,耗子,还有两个保镖站在急救室门前。
宁友川坐在椅子上抽烟,眼神呆滞飘渺,像是在盯着眼前的烟头儿看,却又像是在看着地板。
成祥上前推了他两下,宁友川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他头上全是血。好像破了个洞似的往外流。”
成祥看了一眼宁友川沾血的衣服,心下了然。
出血量并不多,宁友川应该只是被路长歌的样子骇到。
两个人坐着抽烟,过了许久宁友川才又说话。
“是我的疏忽。可我不知道他们居然会这样。”
成祥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叫干爹明早就过来。我们等长歌醒来再说。那个姓刘的,不是很好动的。这件事比较大,我不能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