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不服气。但是他太瘦弱了,校服衬衫一拉开,就能看见一排肋骨。
李长歌不知道自己要是再带着一身的鞋印回家,他妈妈会说什么。也许还是那句话老生常谈的,“你学习好一点,他们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李长歌真想告诉她,他们在打他的时候,不是说他成绩差,也不是说他笨。他们说,“打死他这个野孩子,他没有爸爸的!”
那些轻蔑的眼神,让李长歌自己也相信了,他没有爸爸,一直没有。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路长歌“哼”了一声,耗子赶紧趴过去看他,路长歌却还是在一声轻哼之后恢复了平静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耗子想过去拨路长歌的眼皮,却被成祥制止住。
成祥摇了摇头,“别碰他,伤在头部。”
耗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原位。
路先生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又来到了医院。他看了路长歌一眼,然后匆匆走了。
成祥知道这次的刘先生不是那么好对付,路先生这次遇上对手了也说不定。
成祥调查过那个姓刘的,所以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帮不到什么忙。
宁友川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在他家里守了两天的向阳也一直没休息,看见宁友川便担心地问路长歌的情况。
“还是没有醒。”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向阳皱了下眉头,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他虽然排斥路长歌,却未想过让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消失。所以他把路长歌的消息透露给刘先生的时候,也只是单纯地以为刘先生会找编剧一些麻烦,让他改戏而已。
却未想到……
刘先生居然敲山震虎,打伤了路长歌来警示宁友川。
向阳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宁友川自然不知道向阳在顾虑什么,只是带着满怀的心事和惆怅点点头,“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
宁友川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那晚他好似突然开了窍似的,看见长歌带着一脸的血无助地望着自己的时候突然觉得,人生最珍贵也莫过于此。
老天爷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让他开窍,自然也不会让他就此失去。
宁友川这个人是很信命的。做导演这一行的,不信不行的。
每次开机之前,导演都要拜神,请求神明保佑一切顺利,天公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