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淡雅如菊的女子,他的刀光剑影却被人家柔韧之术轻轻化解,她在俏笑着摇了摇那摆成扇形的信封,可在他眼里那无数个信封中却像射来个个无形的银针,也成扇形像他射来,根根银针都钉住了他的死穴,让他不能说,不能动,不能听,不能想。
他这样像一个木雕一般呆立了很久,他终于从憋闷已久,让他几乎闭气的胸腔里发出一声嘶喊:“月桂,为什么?”
他用尽力气的一喊,似冲开了他的个个死穴,他终于能活动了,他上前抓住了月桂那摇动信封的手腕,眼神里透出被挫败后渐渐燃起的希冀的微光。
月桂的手腕被他抓疼了,她有些恼怒地轻蹙眉头,怒斥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纪文斌听着月桂的娇斥,她轻轻蹙着的眉头,让她的眉心形成的那团小折皱,此时却显得无比可爱,像一团攸然聚起的小菊花,让他血往上涌,如此美好的女子却不属于他,他胸中的郁闷与挫败化作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
月桂还没从刚才的恼怒中回过神来,却被一双大手拉入怀中,并且一个热热的唇准确无误印在她的额上,月桂有一种被悔辱的感觉,她怒火也化作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她抬起胳膊狠狠地冲那张脸扇去。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纪文斌呆住了。
“流氓!”月桂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以表示自己内心无比的愤恨。
看着月桂喷火的眼睛,纪文斌的脸上有被月桂扇过的热辣辣的痕迹,唇上有月桂额上的余温,这个他梦中多次出现的吻他还没得及回味,他就被这个平时看着云淡风轻的女孩给一巴掌打晕了。
月桂掏出手帕用力擦擦额头,似要擦掉纪文斌的吻痕,然后,她把手中的那些信封甩给纪文斌,她一连串的动作潇洒而利落,让纪文斌看得目瞪口呆,他纪文斌,潇洒、英俊出身高贵,他何曾受过如此的冷落与绝决的拒绝,他向来就是太阳,他身边的女孩个个是向阳花,可他对这些向阳花视而不见,却偏偏爱上了这个雪莲花,这次他以为他攀上了高山能够着这个雪莲花时,他却不小心一脚蹬空摔了下来。
月桂最后还忘不了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要甩手而去,被骂作“流氓!”,还被甩耳光,如今这个女孩却要甩手而去,他纪文斌何曾受过如此的窝囊气,他怎会甘心,他一把拽住月桂,月桂看着眼里不知喷着怒火还是难耐的欲火的纪文斌,总之面对纪文斌如狼一样的目光,她胆怯了,她不由害怕地退了一步,声音带着略略的颤抖地说:“你干什么?你不能再乱来了,否则,我报警了。”
纪文斌看着刚才因盛怒脸色涨红,此时却因害怕脸色有些惨白的脸月桂,他看着无论何种表情,月桂依然是如此美丽,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他意乱神迷,看着看着,他的心绞痛起来,如此美好的女子竟然和他有着千山万水的距离,现在他虽与她触手可及,可她的心却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不!她的心在陈磊那儿。
自己真是混蛋选谁送手表不行,偏选陈磊,自己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脑袋是不是被灌了浆糊,要不是自己做出如此愚事,依陈磊那老实、木讷劲儿,量他有十个胆也不敢跟自己抢女人。
纪文斌想自己不能这样再霸王硬上功了,那样只能招至月桂更加反感,他让自己因强烈挫败而变得表情僵硬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