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从数学中觉出乐趣,头一
次。
“这是你高一时候的笔记?”
她翻翻笔记,侧头问温杞谦,看到他已经也换了数学教材,不再培养绿化技能了。
温杞谦像怕泄露什么似的,低着眼尾,不看她,在草纸上画函数模型:
“是高一的数学,但不是之前的笔记。”
“才做的?”
他点点头,笔尖不停,却是在不停地描坐标的尾端,无限延伸它。
延伸,没有尽头。
“你都高三了,怎么做高一的笔记?”
温杞谦一下抬起眼皮,双眸袒露地望着卢倾倾,想要解释,但——
阳光从百叶窗滤进来,有成条的黑影落在卢倾倾的脸上,像猫的胡子;
配上水水大眼,她像只未修炼到家、化成人还能见到原形的猫妖。
温杞谦的眼神迅速瞥走,低下头。
继续划拉着笔尖,直直的坐标尾端被划的打结。
顿了几秒,他的嗓音才柔沉出声:
“因为······因为高三主要是复习。”
卢倾倾心底一切:
你有病?
我问你高一,你说高三。
你这个答非所问的脑子,恐怕要上高四!
过了半天,卢倾倾才反应过来:
哦,哦,他高三复习,所以从高一复习起来。
那也是他表达不行!又不是我理解有问题!
卢倾倾点点头。
温杞谦见她落在他草纸上的头颅影子晃了晃,一直盯到它不再动。
他变得沉默,又开始笔尖触触。
卢倾倾也变得沉默,倒是听觉敏锐起来,听他在草纸上缠蛆,沙沙沙,像沥沥小雨……
她像朵淋
了春雨的多肉,脸上泛着红晕,脑子里满当当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太进来送水果,两人才又重新说话。
卢倾倾一张嘴,发现自己因长时间不张嘴说话,嘴皮已粘在一起。
一说话,需要先微微用力撕开嘴皮,她偷笑。
温杞谦碾着眼尾看了她一眼。
卢倾倾不直视,却斜了斜眼角。
他的表情也不算坏。
因为也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太过轻微,她不确定。
明明是乏善可陈的一幕,但这忽脩而过的一眼,让卢倾倾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恍然——
无意之中,两人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