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到案发地时,汤嬷嬷正坐在屋檐横座下,穗枝被穗芽与穗叶抓着,独宜只是静静地站正角落不吭声。
瞧着,就如同被霸凌欺负一般。
时守鹤脸色更沉了。
独宜自是注意到过来的时守鹤,适才她就发现,她和穗枝争执起来,就有个小厮放下扫帚瞧着。
这个小厮她也认得,是时守鹤身边专门负责各处打听消息的眼睛。
她今日真忍气吞声让这两个一等丫鬟欺辱,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遇欺负,退让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都疯了?吃饱了撑坏了?”时守鹤冷了声,“围着穗穗做什么?没见过太太那
头的人吗?喜欢看是吗?需要我送你们过去吗?”
穗枝噌地回头,恶人先告状,“公子,她、她——”
“她什么?她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就惹你了?”时守鹤越过穗枝走到独宜跟前,确定她浑身上下都无碍,才问:“谁把你堵在这里欺负的?”
穗芽急忙辩解帮衬,“公子,是她不服穗枝,出言不逊,穗枝本想拉着她去旁边说教,她却拉着汤嬷嬷,不信您问!”
回来的穗叶急额头冒汗,话都说不好,“公子不是的,肯定不是的,穗穗柔柔弱弱怎么会打人呢!嬷嬷你说话啊!”
她虽然是才回来的,即便不知内情,可也坚信独宜不会和她起龌龊。
“你知道什么!”穗枝呵斥穗叶,“整日就知道玩!”
独宜抬起眸,颇为委屈地望着时守鹤。
她一个字都未说,时守鹤觉得比骂得他狗血淋头都心乱。
“嬷嬷,你说话啊。”穗叶着急。
汤嬷嬷犹豫不决,终于开口说:“穗枝让穗穗换身衣裳,穗穗与她起了争执。”
独宜侧眸盯着汤嬷嬷。
果然一丘之貉,好一个扬长避短的说法,牛鬼蛇神的院子。
时守鹤比谁都知晓独宜人不犯我不犯人的性子,她惯是嫌事多的懒人,能闲情逸致地玩着,绝对不会和你正面碰撞。
所以这件事,错的肯定不是她。
时守鹤对着穗枝冷斥,“她不愿就不换,她爱干什么就做什么,适才太太的话听不见?她是太太
的眼睛,来替太太看这院子,你们到时好,我给你们体面,你们非要自个难堪。”
得了这话做靠山,独宜眼眸覆着水润,带着哭声颤音,看围着她的人。
“各位既不愿我待着这里,我便是回去告诉太太,何故排挤我?嬷嬷为何不肯说,是她讥讽我姨娘穿着,还说我是贱人?”
穗叶立刻说,“穗穗你不知道,穗叶是汤嬷嬷亲戚家的闺女呢!”
独宜心中暗骂一声恶心,还是露出副恍然明白的目光,“难怪嬷嬷不肯说实话……”他又看时守鹤,“难怪适才公子说,嬷嬷不能做主,去找您,原来您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时守鹤看不得独宜红眼睛,指着穗枝,“她骂你是吧?”
独宜垂眸不言,算是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