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另一个一等丫鬟穗芽跟着附和,“穗枝说的对,近身跟着您的就四个,穗叶玩心重,公子早吩咐了万事随她开心,汤嬷嬷年岁来要咱们尊重些,就我和穗枝姐姐任劳任怨,难不成公子要无故换了我们?”
独宜含笑主动开口,“二位姐姐稍安,太太也没说要我近身伺候公子,只是让我替她瞧瞧公子院子,或许过几日就叫我回去了。”
意思很明了,我若是暂时留着这里,就不是你们院子的丫鬟,你们最好对我客气些。
汤嬷嬷这时候终于开口,“眼下茶水间还缺个看炉火点心的,公子不爱在家里玩,算是闲差了。”
时守鹤询问,“茶水间那头,我没记错是三等丫鬟。”
“回公子,现在还有两个丫鬟也在,不会忙着穗穗。”汤嬷嬷答话。
汤嬷嬷看着时守鹤长起来,真的是不想要穗穗,即便崔静也走了,也敢把人轰出去,甚至还专门问了茶水间做事的人数,怕是不愿意这人受累的。
察觉时守鹤对待穗穗不同,汤嬷嬷主动说:“老身旁边还有个屋子,不算大,倒也能住人,穗穗姑娘可暂时住下。”
时守鹤勉强点点头,扫了眼已经自个起来的下人们,不轻不重呵斥,“我不过忙些,你们到时惹得母亲不痛快了。”
听着这句话,下人们都低下了头。
“再有下次,我可要发火了。”扔下这句,时守鹤朝外去,“一会儿书房送些吃食
来。”
人都散去,独宜跟着汤嬷嬷,就被穗枝叫住。
“只有一等丫鬟是一个人一间屋子呢,嬷嬷这是忘了家规了不是?”
汤嬷嬷丝毫不惧怕穗枝盛气凌人的做派,甚至目光还有些苛责,“穗穗是太太送来的,自是和普通下人不同,有什么好争的,她是三等丫鬟你是管事的大丫鬟。”
穗枝不服,府中都传遍了,说公子抱着个人牙子那头买来的俏丽女子回来,每日接着晨昏定省就为着眼巴巴去看一眼。
她抱着手不依不饶,非要为难独宜,“到底是在咱们院子做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自然不能坏了规矩,嬷嬷,穗叶那头可以再住一个人,不若……”
独宜当即说了个好,“穗枝姐姐说得对,不能坏了规矩。”能和穗叶一个屋子,也是掌握时守鹤举动的捷径,“穗枝姐姐可还有要指教的地方?”
汤嬷嬷语塞,看着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咄咄逼人恨不得把人轰出去,一个看似温顺一字一句也不落下风。
穗枝挑眉叫外头浆洗的婆子,“给穗穗拿身茶水间伺候的衣裳去,这不知道还以为是咱们院子的姨娘呢。”
独宜笑出声,她那点火气被这声姨娘成功挑起。
她沦落风月场是时运不济,成为丫鬟是两相抉择,姨娘这种身份,于她而言简直是嘲讽到了极致。
“原来穗枝姐姐也就这点出息,亏得这院子还没有姨娘,倘若有
了,您怕不是要气死了去?”独宜摸着自个脸颊,“姐姐是嫉妒我的模样?那以后你日日瞧着,岂不是——”
“贱人!”穗枝厉声打断独宜未出口的话,“一个茶水丫鬟敢这样同我说话!来人,压下去关着!”
独宜见真有丫鬟过来,冷了脸,“我是太太送来的,要打要罚也是公子去询问太太,你们怕是还不配过问我。”
穗枝惯是在院子耀武扬威习惯,哪里被如此说过,见周围人被吓住,她当即上前要自己动手。
独宜早就察觉她的动作微微退后半步,害怕地朝着汤嬷嬷背后躲。
这一下好了,汤嬷嬷被狠狠推了把,直接摔到了地上。
还未走入书房的时守鹤,听着小厮磕磕巴巴说什么独宜和穗枝闹起来,汤嬷嬷还摔了,当即脑子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