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守鹤深吸口气,指着穗枝发火,“从此刻起,穗穗在我这里有一点不痛快,只要太太叫我过去言有所指我院子又不对,我都算你头上。”姨娘?谁家姨娘是大家闺秀的!
“今日本想着放过你们,倒好的很,不听我的话,去听一个下人的话,欺负太太送来的人,在场的月列全部减半,何时穗穗回太太那头说了咱们院子有规矩,何时再恢复原本月列。”
“她穿的是太太给的,你们是在说太太看衣服的眼光,是姨娘眼光?太太是姨娘,那我是什么?”
独宜就见下人都挨着跪下。
穗叶吓得肩头颤颤,看站着无动于衷的独宜,伸手拽她。
姐姐啊,公子生气了,快点一起跪下保平安。
独宜当做不明白。
时守鹤看汤嬷嬷,“嬷嬷,穗穗在我这头,若是再被人如同刚刚那般对待,我可是要找你的麻烦。”
时守鹤他还有要紧事要处置,“都给我跪一刻钟再起来!”他又重复适才的话,“给我送些糕点茶水来。”
汤嬷嬷点站着的独宜,“公子让你送糕点茶水去。”
独宜伸手将穗叶拉起来,“我找不到路,劳烦妹妹带我去。”
穗叶胆小,不敢起来,疯狂摆手,“公子要我们罚跪呢,我不去,不去!”
“想来公子知道,是你帮我带路,是不会怪罪的。”穗穗将她拉起来,“走吧。”
茶水间没什么吃食,更确切地说,都被下人抓来吃得差不多了
。
独宜环顾,找了时守鹤爱喝的茶出来飞快煮着。
穗叶从旁边回来,手里端着两碟子精致糕点。
“公子一年到头难得在院子,所以都是穗枝做老大,听她的就有好处,久而久之就算对她有反骨的,被她带人教训了,都不吭声了。”
“汤嬷嬷说她也不改,说什么远方侄女,其实就是她哥哥的闺女,送到这里来,不就是觉得要是以后公子身边要通房了,她能近水楼台了!”
独宜挑出重点问:“你的意思是,公子院子的吃食用度都被穗枝分了?”
“可不是,就说这糕点,最好的都被她拿走,还有些被管事的嬷嬷们拿着锁起来,等着入夜打牌九吃呢。”
居然还敢聚众赌钱,时守鹤这院子出事就是早晚的。
独宜收拾好端着盘子出去,穗叶跟着她背后说:“你来了正好,去太太跟前好好告状。”
独宜觉得事情不简单,“太太难道不知道吗?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大约是觉得公子都觉得没什么,她也不好说什么。”
穗叶气鼓鼓,觉得独宜好脾气,愤愤然,“吃着主家的,还要偷主家的,不是公子好心肠,谁家要这样的丫鬟,比主子都神气。”
“好了,这些话咱们关起门私下说说就好了。”独宜目带狡黠,“没准你家公子,还就喜欢人家呢?”
“怎么可能!”穗叶两手放在心口使劲摇晃,“穗穗,咱们家公子其实就是爱玩了点,身边可干
净了,我们老太爷死的时候,公子可是发誓说要找个大家闺秀,万万不会找什么出身不干净的人家回来。”
三言五语中就到了书院,穗叶不再上前,“公子此前吩咐了,没有他的传唤,院子的人都不许进去。”
独宜露出好奇,“是以前没有,突然要求的?”
“是呢,大概一个月前。”穗叶耸肩,忽而垂下脑袋。
独宜就看个带刀侍卫出来引路带她进去。
入屋内,独宜瞧着满书架的账本、书册,颇为有些意外。
“这些都是一些关门也不影响家里生意的店铺账本。”
时守鹤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