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无奈。
这儿子这么小年纪,就这么大主意,究竟是随了谁?
她怎么当着李泰的面,跟他解释清楚,如今局势正是关键而危急的时刻,他最好是呆在自己爹娘的身边?
“干爹不会害我的!”重午突然口气满是信任的说道。
李泰立时点头,“那是自然,我宁可自己受伤,都会护着你。”
重午朝李泰笑了笑,他一脸阳光。
却惹得萧玉琢心口疼外加肚子疼……
——
皇宫之中虽还有混乱,但李泰的兵马,基本上控制住了局面。
仍有人抵抗,却都是小范围的,不成气候。
景延年遇见德妃娘娘的时候,德妃娘娘只是略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皇后娘娘倒是真派人来妄图劫走德妃娘娘和重午,想借此威胁景延年。
可先前景延年和萧玉琢都安排了人在德妃和重午身边,皇后娘娘未能得逞。
“重午被越王的人带走了,”德妃娘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担心,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重午自愿跟他走的,还同我说不必担心他……越王不会害他,叫我放心离宫。”
景延年脸色不甚好看,“我先护送母亲回去,再去问问玉玉。”
送了德妃回府,景延年才听说,如今不止儿子在宫中,就连萧玉琢也去了宫里头,尚未回来。
他登时大怒,想到李泰的名字都不由咬牙切齿。
“廖长生听令,携我军令,调羽林军,神武军包围皇城。”
廖长生闻言,微微一愣。
如今局势紧张,皇后娘娘盘踞皇宫的时候,吴王未曾派兵攻城。
如今皇后娘娘躲进了国丈府,越王入主皇宫,吴王才派人包围?
既然已经失了先机,如今就该保守进攻,稳扎稳打才是吧?
“越王攻城,乃是借口送圣上遗体入宫装殓,名正言顺,王爷此时进攻,只怕会落人话柄啊……”廖长生劝道。
景延年眯了眯眼,“我又不稀罕那皇位,名声和玉玉相比,有什么要紧?”
廖长生怔了怔。
王爷以往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如今这话当真是从王爷口中说出的么?
见景延年脸上面色沉沉,廖长生连忙拱手,“卑职这就去。”
廖长生退出去调兵。
如今是争权夺利之时,就算羽林军和神武军中,也未必尽都是吴王的支持者。
尚且不知能调动出多少兵马,且景延年此时攻城已经失去先机,廖长生心里有些没底。
景延年安排好母亲在吴王府住下,就要去向宫门时,忽听家中小厮来禀,“那个苗疆女子,要自杀……”
景延年闻言皱眉,宝翁解了他的情蛊,再听闻宝翁,想到宝翁,已经不会让他心中有异样的感觉。
但这消息还是让他诧异了片刻。
“玉玉不是已经寻来她要找之人?她为何要自杀?”景延年问道。
“因她寻的那人不愿理她……”小厮话为说完,便听另有人报,卯蚩求见王爷。
景延年心烦,不欲见人,他的玉玉尚在宫中。
卯蚩却疾走而来,恰在他要离府而去的路上撞见他。
“感谢王爷郡主救命之恩。”卯蚩扑通跪地,朝景延年磕了个头。
景延年皱眉停下脚步,“瞧你面色甚是不好,且在府上好好养着吧,谢恩之事,容后再说。”
“感谢王爷宽宏,但卯蚩自问无颜住在王府,再受王爷郡主恩惠。卯蚩愿请辞离去。”他又叩头说道。
这倒叫景延年意外了,“你要走?瞧你面色,你身体应当虚弱至极吧?你能出的了这门?”
“因小人的缘故,叫王爷受蛊毒所害,叫郡主殚精竭虑,最后却还是郡主救了小人性命,小人深感愧疚,良心不安,不敢再住王爷府上。”卯蚩说的诚恳。
他认认真真的叩了第三个头之后,便艰难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垂头站定,好似恭请景延年先走,他也要离开。
景延年这会儿没心思劝他,见他似乎主意已定,他也未多言,提步向王府外行去。
卯蚩在景延年离府之后,立时就要走。
梅香劝都劝不住,只好命人悄悄跟着他,万一他还有别的用处,也好随时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