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咣当声响,这才打断正在比武的两人。
两人收剑站定,回过头来看着萧玉琢。
萧玉琢脸面微凝,“李泰,你是什么意思?!”
“阿娘!”重午扔了手中的利剑,飞快跑上前来,一把抱住萧玉琢,他仰脸看着自己的娘亲,“阿娘,孩儿好想您!”
萧玉琢弯腰将他搂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阿娘了。”
“干爹说,我若能胜他,他就……”
“重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李泰笑着打断重午的话。
萧玉琢微微一愣,“你叫他什么?”
重午歪了歪头,“干爹呀?”
萧玉琢狠狠瞪了李泰一眼。
李泰郎笑,“怎么不是?当初是谁在宛城众宾客面前说,重午认我为干爹的?宛城许多人都可为之作证。”
萧玉琢翻他个白眼。
“你既无事,就跟我回家吧!”萧玉琢拉住重午的手,就往外走。
重午却站在原地不动,还扯着他娘的手,连连摇头。
萧玉琢大为惊异,“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愿出宫?”
“我还没能胜了干爹呢!我不能跟阿娘走!”重午一脸认真。
萧玉琢有些气恼,“他年长你许多,本就是逗你玩儿,岂能当真?”
“玉玉这话可就不对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为何不能当真?”李泰笑了笑,“且功夫高低,又如何能凭年龄决断?郡主这是信不过世子么?”
眼见儿子望向自己的目光都略含了些失落。
萧玉琢不忍,恼怒上前,瞪着李泰道,“你先是骗我重午被皇后的人所伤,后又这般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泰笑了笑。
重午却道:“皇后是派人想要挟持我和的德妃娘娘来着。阿娘派来的人和皇后娘娘的人打了起来,胜负难分。乃是干爹派人及时赶到,救了我和德妃娘娘,他又护送德妃娘娘出宫,把我带到这儿和我比武!”
萧玉琢皱眉看着儿子,不知李泰如何哄了重午,竟让重午替他说话?
“重午你不懂。越王殿下故意派人放出消息,说德妃娘娘和你,许是都落在了皇后娘娘手中,你爹立即带兵想要营救你们。继而又骗了我来……这般调虎离山的,必定是有所图谋。”萧玉琢说。
李泰笑起来,“是有所图谋啊,我图谋什么,玉玉难道不知道么?”
“你闭嘴!”萧玉琢厉喝一声。
当着重午的面,李泰若是说出什么喜欢她,要留下她的话来。
萧玉琢觉得自己定要窘死,还不如挖个地方钻进去!
这对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是多么不好的影响啊!
“既然重午不愿离宫,不若玉玉也陪着他,暂住下来?”李泰挑眉问道。
萧玉琢心下别扭,“重午,你爹爹还在宫外,定然担忧我们,你快随我出宫去!”
重午摇头,“等我胜了越王,就随阿娘回去!”
萧玉琢跺脚,“现在就跟我回去!”
她不由音调都抬高了几分。
许是德妃娘娘近来将他惯坏了,他竟不慎害怕萧玉琢。
“就不!”小嘴一撅,他躲在了李泰身后。
萧玉琢双拳攥紧,指甲都微微陷入手心软肉里。
“过来!”
重午摇头,“阿娘好凶!”
“你……”萧玉琢瞪眼,好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重午解释。
就比如说,他现在在李泰身边,对她和景延年来讲,那就是个质子!
“阿娘回去告诉爹爹,我不曾有事!我就在宫里,过几天就回去!”重午拽住李泰的衣袍,歪着脑袋看着萧玉琢说道。
李泰通身黑色的衣袍,便是经过了一夜的混战,也是整整齐齐,十分熨帖。
可重午这么一拽,将他平整的衣袍,都给拽的满是褶子,特别是腰线那里,全都皱在了一起。
可李泰脸上没有半分的不高兴,反而分外慈爱的摸着重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