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连连摇头,“该见不该见的,这会儿都见过了,还回去干什么呢?竹香去悄悄告诉阿娘一声,说我先回去了,叫梅香别再坐席旁守着了,咱们也出宫。”
竹香腿脚快。
萧玉琢还在出宫的宫道上走着,她已经拽着梅香快步追了上来。
主仆一行乘上马车,却是没往萧家去。
“好容易让老夫人解了禁足之令,咱们去吴王府一趟。”萧玉琢说道。
丫鬟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抿嘴偷笑。
“难怪娘子不去宴席上了,原来是因为景将军不在席上。”梅香玩笑道。
萧玉琢轻哼一声,“你们想到那儿去了?你家娘子可是要去谈要事的!”
“儿女之情也是要事呀!”梅香撞了撞竹香的肩膀,轻笑说道。
竹香抿抿嘴,“你看我干什么?”
说话间,却是微微红了脸。
萧玉琢到吴王府的时候,原以为景延年定是还在床榻上躺着,便没有叫人通禀,直接进了内院。
刚到内院月亮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那低沉浑厚的男声。
说话声是在院子里的,景延年已经起来了?
萧玉琢迈步进去,只见景延年站在廊下,同一将领模样的人在说着什么。
她迈步进院,景延年有所察觉,举目朝她看过来。
他原本眉宇轻蹙,看到她的时候却展颜一笑。
恍若今日这格外耀眼的阳光,全都落进了他沉沉眼眸之中,让他整个面庞都光亮照人。
萧玉琢也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仿若清风拂面,直叫人神清气爽。
景延年又交代那人几句,便叫那人离开了。
萧玉琢这才上前,“你既好了,怎的不去宫中参加宴席?”
景延年上下看她,“多日不见,玉玉更美了。”
萧玉琢脸上一热,挑眉道:“几日不见,景将军是越发油嘴滑舌了!”
景延年眼目之中尽是热切笑意,“心里话,真的。”
萧玉琢白他一眼,“你的伤好了?都能起床活动了?”
“人若天天躺着不动,没病也要躺出病来了。”景延年说话间,还赫赫生风的比划了几下,好证明他确实没事儿似得。
萧玉琢凝眸看他,“你既好了,怎的还躲在府上,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纪王如今出尽风头,他和越王都被压制。
待纪王渐渐得势,他和越王会被纪王辗轧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吧?
“我若不趁着受伤躲着,怎好叫纪王没有防备?”景延年低声说道,“他原本不是废太子的对手,可却突然反败为胜,如有神助。甚是可疑呀?”
萧玉琢轻笑一声。
景延年以为她不信他,“我并非觉得他带兵作战的本事不如我,虽然他本来就不如我。我这么说可不是出于嫉妒,而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按兵不动,叫人查查。”
萧玉琢点了点头,“我也没说你嫉妒他呀?事出反常是有妖,而且我见到那妖了!”
景延年闻言一愣,似是没有听明白,“你见到那妖?”
萧玉琢勾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景延年,“说起来,这妖还是你给勾到这儿来的呢!”
景延年眉头皱的更紧,“玉玉,虽然你家相公有本事,可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往你相公身上揽不是?”
“突厥公主阿尔,是不是你给勾到大夏来的?”萧玉琢立时说道,“纪王纳了新侧妃,你知不知道?”
好似全然不相关的两句话,放到一起说,那就有莫大的联系了。
“纪王纳了突厥公主为侧妃?”景延年惊异道。
萧玉琢点头,“我刚从宫宴上回来。”
“她不是从长安逃走了么?原以为她会回到突厥去,她竟投奔纪王?”景延年眉头皱的更紧。
显然,他也很熟悉阿尔的那些手段。
萧玉琢点点头,“女人执着起来的时候,大约比男人更固执。她这次回来,我瞧着,多半是冲着你……”
瞧见景延年不满的瞪眼看她。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我来的,她先前吃了亏,如今回来报复了。”
景延年抿了抿唇,“玉玉还知道什么?”
“听南平公主说,纪王此次回京,圣上还专门为捧着纪王,在宫中大办宴席。不止是因为纪王打了胜仗。”萧玉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