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眼睛眯了眯,但他没有抬头叫南平公主看见他的神色。
他开口仍旧是漫不经心的,“他在外征战,又娶了异族女子,自然有得到宝物的机会,我整日在宫中,能走动的不过巴掌大小之地,我难不成把地挖了,宫墙拆了?”
南平公主说话间,身子却是晃了晃,有些站不稳,“你怎么就听不进,我是说……诶,今儿个这葡萄酒,怎么后劲儿这么大?”
说完,她就要往地上软倒。
菊香见状不对,立即向萧玉琢递了个眼色。
萧玉琢低声吩咐:“竹香,扶公主走。”
李泰见南平公主神志似乎不太清明了,忽而上前一步,靠近萧玉琢。
“玉玉……”
“让开!”
四目相对,气氛诡异。
李泰抿唇,暗暗咬了咬牙。
但见萧玉琢毫无表情,神色清冷的脸,他蹙了蹙眉,侧身让了路。
萧玉琢和竹香一道扶着南平公主匆匆往园子外头去。
园子外头就有专门在今日开放,叫人休息的厢房。
萧玉琢唤了宫人打开厢房,把南平公主扶了进去。
南平公主气息急促,面颊涨红。
萧玉琢让在一旁,叫菊香上前。
菊香皱眉摸了她的脉,从怀中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金针,用三根金针捻入南平公主颈旁。
大约是那金针的位置里动脉很近,都能看到金针随着她皮肉气息在颤动。
南平公主气息稍显平缓。
“这药霸道,金针只能暂时缓解,请娘子叫人寻驸马爷来吧?”菊香低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一愣,立时明白过来。
“是阿尔下的毒?”竹香狐疑问道,“我一直盯着,怎么没有瞧见她何时对南平公主下了手?”
萧玉琢摇了摇头,“我也没瞧见,只见南平公主喝了两杯果酒,可那果酒并没有瞧见阿尔去碰呀?”
“她要酒的时候,不是动了酒壶么?或许就是那时候吧……”菊香猜测道。
萧玉琢听了听外头动静,“用针封穴,可否能坚持到府上?在宫里头,人多眼杂……”
便是叫王敬直来,在这儿也不合适呀?
“可请驸马爷亲自送南平公主回去,估摸着是坚持不到公主府的,但出了宫门应该没问题。”菊香看了南平公主一眼。
萧玉琢立即叫竹香去寻王敬直来。
王敬直见到竹香找他,还一阵的激动,脚下如生风一般跟在竹香后头快走。
虽然在宫闱之中这样见面,实在是冒险,可是佳人有约,他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旁的。
到了竹香引他来的厢房外头,他却冷不丁的瞧见屋子外头还有个南平公主身边常带着的宫女,他很是一愣,狐疑看了竹香一眼。
“就在里头。”竹香对南平公主的丫鬟点了点头。
那丫鬟朝王敬直俯身,道:“驸马爷。”
说完便推开门。
王敬直愣愣正要进门,却见外头来了一顶软轿。
竹香跳进门,和萧玉琢一道,将昏昏沉沉的南平公主给扶了出来,送上了软轿。
“南平公主和我一同吃酒的时候,不慎着了小人得道。宫里人多口杂,万一有什么失宜的举止,便是能证明是小人作祟,也会丢了公主的脸面。”萧玉琢说道,“烦请驸马亲自送公主回府。”
王敬直皱了皱眉,看着软轿里头,脸面潮红的南平公主。
也不知他看出端倪没有。
王敬直蹙眉,似还有些失落。
“公主是我表姐,刚才又是与我一道站着,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交代,请郎君莫要假他人之手。”萧玉琢怕他不明白,慎重说道。
王敬直深吸了口气,举目看了看天上白日。
“今日这阳光,好似格外的刺眼啊?”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垂着头,带着那软轿往宫门外去了。
南平公主的丫鬟福身谢过了萧玉琢,连忙小跑追在后头。
萧玉琢见他们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娘子还要回宴席上么?”菊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