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若初,双手环臂,唇角突然扯开一抹得意的笑。
大小姐又如何,过了明日,这将军府的内院还不是她说了算。
“教我规矩?你也配?”
乔若初握着茶杯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愤怒的将杯子朝门口砸去。
嫡女出嫁,只有嫡母才能送嫁。以柳氏如今的身份,分明就是越俎代庖。
“大小姐没有母亲教自然不知道,出嫁还得带几个陪嫁丫头将来给你夫君做妾。”
柳氏也不计较,不管乔若初脸色有多难看,径直走到她身旁。
“我瞧着你院里也没个靠谱人儿,已经做主让秋月随你去侯府。”
这才是柳氏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她要光明正大在乔若初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乔若初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跟在柳氏后面的秋月,攥紧了掩在袖子下的手:“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柳氏意满离开后,乔若初便一言不发的让秋月一直跪着。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那丫鬟便忍不住像乔若初求饶。
乔若初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衣摆:“到外院继续跪着,你若能跪完整夜,我便带你去侯府。”
那丫鬟闻言面色一白,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的垂下头。
乔若初正准备上床歇息,却听见有人用石子敲自己的窗。
她披上外衣谨慎的将窗支起探出身子查看,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落下。
对方身形如电,纵跃如飞,在空中一个倒翻,双足落地时
竟毫无声息。
一声破空之音微鸣,来人挥剑直指乔若初的面门,凌冽的寒光从乔若初眼前闪过。
乔若初眼睛微眯,瞳孔紧缩,向其右侧轻闪,脑中快速过了一遍哪些人敢在将军府杀人。
庆国地势微妙,常年征伐不断,自建国起兵权便分与南北两派。
到了今日,北派以勇毅侯府戍边军为首,南派则一直以历代护卫京师的乔家军为尊。
如今太平盛世,陛下大有杯酒释兵权的架势。
她和陆砚辞这桩婚事牵连复杂,武将联姻兵权归拢,碍了太多人的事。
前有山匪后有刺客,倒真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过了几招后乔若初发现眼前之人虽招式凌厉,却不带杀意并非想取她性命。
她索性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将她往上一带,身体腾空而起,飞往树梢之上。
半柱香后——
“陆砚辞,你大晚上是不是有病?”
乔若初坐在树梢整理好裙摆,一双长腿随意垂落,悠悠轻晃。
“你院里那个丫鬟怎么回事?用不用我帮你——”
陆砚辞眉心微低,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撑手坐到乔若初身旁。目光看向院内,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你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晚间风凉,乔若初下意识的往陆砚辞那边靠了靠。
“那女子身形高瘦,肤色苍白,腰间挂着藤条编织的球囊,坠着五色彩线。分明是苗疆那边养蛊人扮相。”
陆砚辞轻咦一声,当今陛下
不喜巫术曾下令封寨,怎么会有蛊人混入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