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薄唇轻启,将故事续上,眼底清清楚楚呈现出了然的四个字:我就知道。
“杀人这种事当然得你来,毕竟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说对吧世子哥哥——”
乔若初像只狐狸,捏着陆砚辞的衣袖晃了晃,一脸乖巧。
陆砚辞一个寒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是乔若初及笄之后,第一次这么喊他,喊得毛骨悚然。
乔若初小时候,远不像现在这般身娇体弱。
同是将门之子,上树摘果下河摸虾人嫌狗厌对他们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那时两人日常厮混在一起,险些还差点拜了把子。
要不是出了当初那件事,乔若初也不会性情大变。。。。。。
陆砚辞眼中的晦涩一闪而逝,随即又换上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今日之事不简单,那不是普通山匪,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私兵假扮。”
陆砚辞正了正色,乔若初也不再耍宝。
“我会如实禀告侯爷,也需你给乔将军带话,这件事恐怕有皇族人插手。”
乔若初眉眼半阖,似是思索,良久后红唇微勾:“告诉我父亲能有什么用,不如你我明日完婚。”
——
将军府后院。
乔若初坐在铜镜前,双目清明。她面前的陈木托盘上,放着一顶华丽凤冠。
听说那凤冠颇有来历,是昔日太皇太后赐给陆砚辞祖母的。小时候她翻墙去侯府玩,陆砚辞还偷偷拿出来给她戴过。
“哟,大小姐还有脸回来啊。”
“
被山匪不清不白掳了去,这换别家贵女早得绞了头发送去城郊当姑子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一行人直接推门而入。
领头那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是乔若初她爹的侧室,身后跟着丫鬟仆从。
“柳夫人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嘴巴不想要的话不如拿针缝了。”
乔若初对这个侧室的厌恶已经到了憎恨的程度。
三年前,乔若初的生母病逝时,乔将军和乔若初唯一的哥哥正在外出征。
护国寺九千九百层台阶,乔若初孤身一人身着缟素,抱着母亲的牌位一步一跪,去求国师为亡母超度。
可在她母亲头七那日,父亲却带着这个女人回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并且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回程途中病倒耽搁了时日,才导致父亲没能赶上她母亲的葬礼。
后来那女人被太后收作义女,被皇家做主赏赐给将军,成了府上的女眷。
“大小姐向来牙尖嘴利,到了婆家别人会觉得我管家不严。”
柳氏惺惺作态的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目光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乔若初扫了一眼对方,看到她腰间明晃晃挂出来的管家对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真不知道这几年父亲都在想些什么。
“你若无事就带人滚出我的院子。”
乔若初早就和她撕破了脸,不需顾忌给她什么好脸色。
柳氏脚步一顿,脸色变了又变,视线瞥了一眼桌上的凤冠闪过一丝嫉妒
。
“将军说小姐明日出嫁,为了不让小姐又闹出什么荒唐事,特地让我来给小姐教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