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半月时间足以让陈芸娇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国公宴陈芸娇自然是收到了请帖的。
带着宝祀到宴会的时候,宴厅内已经到了不少人,云氏带着陈芸雪也在其中。
隔着人群,云氏冷眼望向门口的方向,与陈芸娇对上了眼,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半个月来,陈芸雪一直在养伤,倒是没有什么麻烦。
夫人们谈笑着,小姐们娇笑着,旁边的公子哥们儿都看花了眼,陈芸雪自然是令人瞩目的。
那双眉眼与云氏像了五分,眉梢带俏,本就生得婉约动人,今日的刻意打扮下,一扫眼能勾了一大片魂儿。
陈芸娇一向是她身侧的陪衬,只这次,陈芸雪又如同往常一样走过来:“姐姐可是叫妹妹好等。”
说话间抬手挽上来,肢体间亲密无间,眼底却是满满登登的嫌恶,陈芸娇也不惯着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冷颜站到了一遍。
国公夫人冲她轻轻招手:“娇娇来了!”
身侧的陈芸雪贝齿轻咬,她来找这个丑八怪就是因为这个。
陈芸娇身上有凤命,国公夫人定然是会青眼相待,自己跟在陈芸娇身边也能混个眼熟。
陈芸娇自顾自走了过去,路过陈芸雪的时候斜眼瞥她溢出一声轻哼,陈芸雪捏紧了拳头抬头恨恨地瞪着陈芸娇的背影。
尚且在叫你嚣张一时,待会儿就是你原形毕露的时候!
陈芸娇一步步踏过了那些个夫人小姐走到了主位,国公夫人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旁侧:“娇娇许久未见了。”
陈芸娇不骄不躁地应了:“国公夫人许久未见。”
陈芸雪只能站在外围艳羡地看着陈芸娇被众人拱围,往常自己定然是要站在陈芸娇身侧的,都怪陈芸娇!
云氏拉着她的手:“别急。”
那些公子哥也对这个有着凤命的人充满了好奇,得此女子前途定然一片坦荡,目光在触及那张脸的时候。
心中的澎湃热情都被一桶冰水兜头淋下,公子哥们皆是扭头暗暗感叹,这平步青云他们是无福消受了。
谁能对着这张脸有兴趣啊。
国公夫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态度的变化,她的身侧还坐着一少年,翩翩少年郎,少年队陈芸娇却是避之不及,如同躲瘟神。
“这是我儿,你俩年纪相仿,或许能有些共同话题。”国公夫人言笑晏晏地开口道,撮合之意溢于言表。
那少年眼神挑剔地扫过陈芸娇,心里鄙夷转过了头,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拒绝的态度很明显了。
国公夫人显然有些尴尬,眼神警告标地瞧了眼自己儿子,这可是天大的好姻缘啊。
“多谢夫人抬爱,只是娇娇性格内向,与陌生人聊不到一道去,要辜负夫人的好意了。”陈芸娇只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意思。
这种脸色她上辈子见多了,后面甚至是面纱遮面才敢出门,重活一世她也看淡了,不在意了。
反倒是那少年,一听陈芸娇拒绝,当场便恼了。
“我乃名门出身,论相貌家世,哪个配你这无盐女都绰绰有余,倒是你,虚凤假凰,借着凤命的噱头,这般目中无人,呵……照此看来,如此无礼,跟那乡野村姑也没什么区别吧!”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侯府虽不比国公府地位高,但好歹是名门世家。
这少年郎如此说,分明是把侯府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就连国公夫人也变了脸色,私底下悄悄给少年使眼色。
气氛凝滞,陈芸娇身子微动,不急不恼,回头,转瞬便对上了那少年人吃人的视线。
“敢问天潢贵胄,阁下占了哪样?”
似乎没料到陈芸娇会是这样的态度,那少年卡了一下,皱眉道:
“你问这做什么?”
“你既位极人臣,也该明白人言可畏之理。我这凤命,乃是天子金口玉言亲断的,难不成你比天子还贵重?”
陈芸娇琉璃目微闪,那少年对上这样的视线,已是晃神至极,再听到这样的话,更是目眩三分。
国公府何德何能跟天子比?
这不是杀头的大罪么?
脸色顿时煞白。
张了张张口,刚要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贫僧有话要说,你拦贫僧作甚!”
只见一和尚推开了阻拦的小厮,不顾一切的往厅内冲,国公夫人冷脸:“都没吃饭吗?将这泼皮给我打出去!”
这是她国公府的宴会,若是出了差池,她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和尚一把推开涌上来的护院,还在振臂高呼:“贫僧有事要说!”
陈芸雪咬牙,这和尚怎这般磨叽,若是被人拦出去了:“这不是灵隐寺的和尚吗?”
陈芸雪眼眸轻轻转动,捂住嘴假意惊讶道,一定要将这僧人放进去。
旁边的小姐眯眼细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是灵隐寺的袈袍,这人是灵隐寺的和尚?”
灵隐寺是当今圣上钦定的国寺,其住持更是被封为镇国法禅,足以证明陛下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