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二房的赵永慕将人抱走了才结束这场闹剧。
花轿出门了,流水席也开宴了。
一群人涌上摆满食物的长桌,桌旁附有碗筷自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盘吃完再上一盘,全采自助,还有糕点和水酒,小孩子适合的甜酿用三人抱的琉璃盏装着任人取用,其间只有上菜的下人,没有服侍的婢仆。
这方式是赵若瑾想出来的,节省人力的浪费好多上几道菜,让人别开生面外还能享受吃Buffet的乐。
不过这边乐了,另一边就闷了,在宫里的皇上和太子都面无欢色,一个心想同样是女儿,为何有天差地别的待遇,没能让太子和静王交恶;一个恼怒兴武侯府的不识相,居然一声不响地打他的脸,不但没拉拢到兴武侯府还将可能结盟的静王推远,他走了一手烂棋。
他被赵若瑜骗了,先前她明明允诺兴武侯府会站在他这一边,只要他迎她进东宫,疼宠她的爹娘还不为“女婿”设想吗?
可是事情却不如预期,即便是成为太子姬妾,兴武侯府也不能容忍,他们不认为是荣耀,反而觉得羞耻,武人的骨气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一步错,步步错,错到无法回头。
想当然耳,一心作着皇后梦的赵若瑜在东宫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目前还有热菜热饭吃,过一些时日就不一定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拜。拜的是空位,椅子上放的是先帝所赐的龙祥凤鸣玉如意。
“夫妻交拜。”
凤冠一低,小露莹白如玉下颚,娘子柔美面容引人遐思。
礼成之后,美若桃花的静王直接牵住王妃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住,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走向房。
“于礼不合。”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得别人说嘴吗?谁认为不对就来本王面前说去。”十足霸气的宣言。
妻子的手他牵不得?
娶妇的上官静根本不在乎旁人的说三道四,他拿起龙凤呈祥金秤挑开娘的红盖头,又倒了一杯酒夫妻双饮,陪她坐床,吃生饺子,走完闹喜的全礼,然后把喜娘赶出房,怔地看着娘子盈盈笑脸。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干么一副我是美若天仙的模样。”和他一比,她自叹不如,只算中上姿色。
“你很美。”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比你差一点。”在美人儿面前不敢言美。
见她还能自嘲,没被适才的场面吓到,上官静低笑出声,“王妃也不逊色,是我心里的第一人。”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她故意找碴,摆出悍妇妒妻的姿态。
他笑得更大声。“不论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她们都只有一个名,姓赵名若瑾,我的王妃。”
“真的不会有侧妃、姨娘、通房?”婚夜说这些很杀风景,可是赵若瑾不问心里很难受。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得做好准备,她在调适做一个妻子的心态,是要相敬如宾,还是同床异梦,或者她还能小小的奢望一下,这男人心中有爱,让她一生无悔地只愿与他比翼双飞?
“不会,你信吗?”她总是比别人多一颗七巧玲珑心——想得太多。
她一噎,暗恨他狡猾。“你说我就信。”
上官静目光柔和的凝视那双黑亮的眸子。“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你的固执和小心眼,以及你撒泼时要小心隐藏由骨子里散悍气的纯真样,我总想着你还有几种多变的样貌,叫我百看不厌。”
明明是吃肉的老虎,却要伪装成啃核桃的松鼠,馋肉馋得要命还是得装,好偷吃人家养的羊。
她就是偷偷摸摸地,不动声色,由两间小铺子和带着庄子的两百五十亩开始耕耘,短短七、八年内,虽不到良田千顷,但手中的资产却是不可估算,连她都要盘算老半天才知晓自己有多少银子吧!
她不喜欢声张,总是暗着来,偷偷地攒私房,闷声大财,她守得住秘密,也不会把银两看得太重,她要的是从无到有的成就感,就好像看着孩子从出生到长大的母亲。
她享受的是过程,财富的累积是顺便,她想试试能否做得到,在摸索中觉其中的乐。
这样的她,他很着迷,能分享甚至参与她的秘密,让他觉得两人密不可分。
“我觉我可能会相信你。”男人的真心是云,是雾,没人真的捉得住,但她愿意尝试去补云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