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方箬回来之后,裴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从王婶家跑了回来。
方箬安慰了好半天小姑娘才平复情绪,抽抽嗒嗒的说自己快担心死了。
为了安抚裴荧脆弱的心灵,方箬当晚就大显身手,给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吃的裴荧肚子浑圆,瘫坐在凳子上走不动路。
方箬将桌上的碗筷收起来端进厨房交给裴修安,见他洗碗的动作娴熟无比,不由笑道:“你恐怕是为数不多的愿意主动洗碗的男人吧。”
裴修安道:“家里就我和荧荧,总不能指望一个小孩子洗吧。”
方箬想着也是,偷懒谁不会,但如果没有偷懒的资本,那就只能勤快了。
“我刚才想了一下,要不你明天租个马车,快马加鞭的话应该能赶上他们吧?”方箬问。
裴修安动作顿了下,旋即摇头说:“不用了,昨日下大雨,他们恐怕也没走多远。”
方箬点头,也不再劝了。
虽然方箬只在牢里呆了一晚上,但却跟要了她半条命一样,晚上躺在床上哪哪儿都难受。
她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从牢房一路拖到了菜市口,围观众人都在笑,她拼命的解释,可是没人信她,都说她是罪有应得,说她是淫娃荡妇。
她哭啊,哭的嗓子都哑了,眼睛都糊住了,可最后刽子手还是举起了砍刀。。。。。。
“方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哭了?”裴荧嘴里叼着个咸菜,突然想起问道。
方箬喝粥的动
作停下,眼角的余光不觉瞟向裴修安,见对方也在看她,顿时尴尬不已。
“没有的事情,你听错了。”方箬极力掩饰。
裴荧将咸菜咽下,想了想说:“你还喊我哥救命呢,是吧哥?”
方箬:“。。。。。。”
现在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吗?
方箬一直觉得自己没脸没皮,但今天才发现她竟也是一朵羞答答的娇花。
从早饭过后就一直尴尬到现在,也没好意思正眼看裴修安。
两人相顾无言的走了许久,终于还是方箬没忍住主动开了口,“那个,昨晚我是做噩梦了。”
裴修安一如既往的专心赶路,心无旁骛的像个清修的和尚。
“我知道。”裴修安不急不缓道。
方箬欲哭无泪,他果然都听到了。
。。。
裴修安背着箱笼,里面装着他换洗的衣物和书本笔墨,箱笼旁边还夹着一把伞,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东西了。
进城之后,裴修安买了几个饼子打算带着路上吃,回头正准备跟方箬告别,却发现对方早就没了影子。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人回来,裴修安心里一阵失望,随即又觉得自己这莫名的情绪有些可笑。
将烧饼放进箱笼里,裴修安头也没回的朝着城外走去。
昨日下了大雨,城外一片泥泞。
裴修安走得很吃力,泥巴粘在鞋底,每一次抬脚都费劲。
“驾!”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
沿路的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溅得一身泥。
裴修安提着衣摆绕到
一旁,打算等那马车先过。
没成想马车却在他旁边停了下来,帘子被挑开,里面探出一张熟悉的脸。
“裴修安,上车。”方箬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