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年,二十多岁新婚、孩儿刚出生的青年,四十岁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壮年。
苍白的缎袍,苍白的手腕依旧似不染纤尘,他却已成为最大的刽子手。
只剩下九万人马的乌米尔终于想出一个更阴毒的计策:挖祖坟,焚燃尸体,劫掠坟冢中的珠宝。
昭曜军锐不可当的士气终于低落下来。
保家卫国,没了家,国是什么?
一时间,昭曜士兵逃窜者无数;营帐外,闹事的士兵不断。
慕辰的丹凤目寒光凛凛:“如果不战,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乌米尔却没有那么轻信:“当心凌慕辰这个狐狸使诈!必须查验他们的灶有多少!”
结果,头一天是十二万人,第二天,昭曜军只剩下够九万人做饭的灶。
有人建议:“咱们要不要少一些人往前追啊大将军,并不在多!”
乌米尔道:“先别着急!”
慕辰则是摇着羽扇,澹然吩咐:“继续减灶。明天每两人用一口锅。”
乌米尔那边,追上凌慕辰大军撤退时的每一处地点,丢掉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有长枪,宝剑。留下的灶台也越来越少。
“报告大将军,今天的灶只够六万人吃饭了!”
乌米尔依旧不肯轻信:“照这样看,中原人是不是有病?放着活人不去保护,专门去瞎想些乱七八糟所谓传统,风俗!”
众人都道:“这才是中原人。抱着祖宗留下的固定模式,刻板地长大成人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
乌米尔终于做了一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扔下粮草,抛下大部队,咱们万精兵迅速追赶,速战速决!”乌米尔挥起长刀,黑夜中,刀刃亮如白雪。
然而,凌慕辰逃得越来越快。
乌米尔便下令:“马不停蹄的追赶!”
直到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法撤尔草原上的彪悍汉子们追入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中。
大树被砍得参差,黑压压的挡住了去路。
乌米尔只得道:“把路清干净了!”
道路清理干净之后,夜色正浓,新月如勾。
精骑兵们渐渐在荆棘中前行者,耳边风声呼呼吹过,一支又一支利箭如暴雨浇打过。
“有埋伏!快撤!”乌米尔大呼。
乌米尔在劈头盖脸的利箭中拼命厮杀着,他睁不开眼,舒展不开双臂,他的好刀法在慌乱中再也无法施展,有一种东西,在他的心中慢慢倒塌,兵败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