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瘴气折磨得呕吐腹胀、腹泻到没有一丝力气的将士们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大将军,您快去歇着!被我们感染上就不好了!”
“是啊,大将军,快去养病。”
慕辰倚着担架,从怀中取出一个剔透翠玉制成的小瓶,道:“这是千年奇物猫兔子的眼泪,猫兔子已故,现在是唯一的一瓶,本帅希望大家快些好起来!”
“我们死不了,大将军,你用吧!”一个没读过书的牙将说。
慕辰道:“你们才是决胜的关键。”
在场的将士们热血沸腾。
慕辰来到陶蓁的帐中时,陶蓁正蹲在墙角呕吐不止。她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似是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铜雀,拿杯子。”慕辰道。
铜雀疑惑道:“王爷,你要杯子做什么?”
慕辰将铜雀腰间的短匕首拔下,刚要冲着自己的手指划去,被铜雀夺了过来。
“王爷,不行!万一你心脏供不上血,多危险!”铜雀道。
慕辰的丹凤目晶亮:“泪已给了将士们,本王身上的猫兔血,还她些。”
“不要,王爷!小陶身体好,瘴气奈何不了我!”蜷缩在角落的陶蓁说完,又吐了一些酸水。
再抬头时,已见慕辰将自己的中指割破,鲜红的血液殷殷流入纯白瓷杯。
“可以了。”陶蓁有气无力地道,一面说着,她仿佛看到一只白绒绒的非团子,蹦跳着走向自己,又似乎看到桂花树下,慕辰那轻轻勾起的唇角。
“喝掉它。”一杯兑了温水的红色液体端到她面前,清瘦苍白的手指,青色的血管在他的手背上脉络清晰。
陶蓁拒绝了唇边的白瓷杯,夺过来,望着那液体,却迟迟没有喝下去。
瘴气缓减时,乌米尔开始重新部署。
他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用尽:破釜沉舟,瞒天过海,暗渡陈仓,背水一战……
昭曜军毫不含糊。
晖水一战,以一万歼敌两万。
芒叶之战,以八千歼敌三万。
牧州一战,以两万歼敌两万。
骅亭之战,以两万歼敌四万。
山河流血,横尸遍野。
昭曜军势不可挡,所有人都惊喜而振奋,唯一人,每每大捷,他面无表情,双鬓似乎又填了些许白发,单薄的身子在白衣中越发显得清,奇。
陶蓁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瞳,她知道,为了这一天,他压抑了太久。
他不再慈悲,为了让乌米尔无法翻身,每次俘获敌人,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