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一惊,顺着蜡烛的源头,却看到了她最惊怕的人。
“大猩猩!今天别喝啤酒了,我陪你喝红酒,这个养颜。”齐家琪说着,在草坪上摆上
高脚杯,用小蜡烛围在四周。
“有芒果龙乳当餐后甜点,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吃樱花芝士蛋糕。”家琪说着,将红酒斟入剔透高脚杯:“相信你知道82年的红酒,猩猩你了解75年的红酒不?这是我舅家在法国的庄园产的……”
“谢谢你,那么贵的东西我喝不下去,我宁可喝四块钱一瓶的啤酒。”
阮馨说着,这才发现灯光下的家琪的西装特别的考究,发型也修剪得清爽而温润,心里隐隐一痛,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气说:“家琪,我们是不可能的,对不起,我在等我男朋友回家。”
齐家琪面无表情地一股脑将红酒倒入河里。
“不喜欢红酒,我们喝芝华士吧,或者,烈一点,喝绝对伏特加?”说着,便要再启一瓶,阮馨一把拦住他:“好东西留给适合的人吧。”
家琪冷笑:“那适合你的人呢?他早抛弃你了吧?”
“我不信!”阮馨指着袁瀚家的窗户道:“我觉得他一定是别的原因!他……”正说着,阮馨的双目瞪圆,嘴巴长成o型,浑身触电了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分钟之后,几部跑到楼下,不停地掀着门铃。
“谁呀?”
阮馨听到一款略带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你不是来偷东西的吧!”阮馨说。
袁杰急忙辩解:“我是袁瀚的爸!”
“我是袁瀚的女朋友阮馨,你给开门啊伯父!”阮馨说着,就听吧嗒一声,楼下的门酣然大开。
阮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张苍老而踌躇满志的脸。
“伯父好!“阮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急,微笑道。
袁杰将阮馨迎进来:“怎么,你不是和我儿子一起回来的吗?”
阮馨一脸茫然。
“他说他和女朋友去意大利玩了,我以为你们一起回来。”袁杰一脸疑惑。
“你是说,他现在在意大利?”阮馨一把抓住袁杰的胳膊。
袁杰点头:“他那么告诉我的。“说着,却若有所悟:“怎么,难道瀚瀚说的女朋友另有其人?”
阮馨站在原地,大脑停止了思想。之后,袁杰所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到,她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一个真空,将自己与世界都隔绝了一层无形的壁垒,她一个人被孤立在壁垒中,再也跳不出来。她的内心在大声哭泣,眼却是干的。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她只知道,自己站在小河边,站了许久,就有些累,于是,木木地趴在一处,枕着胳膊。家琪已经不在了,河上的蜡烛依旧还在,她就望着那幽幽的小火。
望了一阵子,回头望着袁瀚家的灯,忽然,就见他家的灯灭,几分钟之后,袁杰匆匆下楼,她下意识地躲在灌木丛中。
然而,袁杰却是没有心情理会,他满面红光、大步流星地走出小区,乘了出租,刻意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开出去之后,指着自己的脸问司机:“认识我吗?“
司机问:“你是?”
袁杰兴冲冲地问:“看过《宋□□》吗?我是里面演将军的!咱们年纪差不多,你年轻时候看过《青城风暴》吗?”
就这样,袁杰一路吹嘘着自己的年轻时代,一路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见袁瀚西装革履地坐在床头,一个娇小的女子正在帮他系领带。
“儿子,她是?”袁杰彻头彻尾地将雯雯打量了一番。
“我学妹。”袁瀚忙介绍:“雯雯,这是我爸。”
“伯父你好。”雯雯落落大方地伸出粉嫩的小手。
握手之后,雯雯将袁瀚的领带熟练地打好,扭头问:“伯父,你看这套西装您儿子穿着好不好看?”
正在这时候,吱呀一声,却见阮馨煞白着脸,微笑着走进来:“恭喜啊。”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有话要说:他去过欧洲,却没有在阿尔卑斯山下看雪,他想走进非洲,想在乞力马扎罗山下点起篝火,和黑人们一起敲鼓唱歌,却没有机会了
袁瀚浑身一僵。
雯雯停在半空中的手簌地一哆嗦。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再见你。”袁瀚面无表情地望着阮馨。
“为什么?”阮馨浑身哆嗦着,有些脱力,扶着床尾几乎要半蹲下来:“你是不是得了重病?”
“胃出血,动了小手术而已。”袁瀚极力让自己泰然一笑:“我累了,闲杂人等请便。”
“走吧。”袁杰也皱眉挥手道:“我儿子说已经不喜欢你了,你那么年轻漂亮,什么男人找不到,别再烦他了!”
阮馨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跌入了悬崖,碎得一片一片,又被人狠狠踩过似的,她微微一笑:“怎么是烦呢。好吧,我不烦他,也不打扰你们,雯雯,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认识你。”
袁瀚淡若秋水的眸子忽然就灼烫起来:“雯雯,快去追她。”
雯雯忙扔下衣服跑了出去,袁瀚的脸霎时涨得红,脱力地倚着床头开始大口粗喘,袁杰抄起氧管就给他戴上,袁瀚依旧是粗喘,袁杰忙按下呼救铃,佟方霖急冲杀进来,压胸,打针,之后更是喊了护士来挂点滴,袁杰先是默默地站在床头,仔细观察着周围医护人员忙碌,待袁瀚呼吸平稳之后,吧嗒吧嗒落下泪来。
佟方霖瞪了他一眼,低头出门,袁杰便也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跟到办公室之后,一把抓住佟方霖的双肩,满脸是泪:“医生,你骗我,我儿子不是胃出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