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传音不为大众所知,与此同时,宣珮在“合欢宗少主”这一名词的刺激下想起了什么,从记忆中搜出同学花名册,轻松找到对应的名字。
——颜清棠。
她抬眼望去,却不见熟悉的人影。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对方过去与现在拥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长相。
两名合欢宗弟子提着食盒从近旁路过,聊天的内容解答了这一疑惑。
“奇了怪了,今日怎么没有看见少主的身影?”
“颜师姐不大舒服,所以我现在要将她的那份饭食送去。”
不大舒服?
依照宣珮对她的了解,这个说法在未见到真人前,尚且有待商榷。
思索间,另一道更大的声音将那段对话覆盖,也让众人为之一振。
眼下发生的剧情非常经典,人们总是可以在各种稀奇古怪的话本找到它。
——邪道妖女调戏名门佛子,是谁的心落入凡尘,又是谁迎来了劫数。
诸如此类的烂俗文案让众人对这一幕表现的见怪不怪,甚
至无人上去阻拦。
“听闻妙真法师是大觉寺年轻一辈中最为通晓佛理的——”
一绛衣少女极为亲昵地立于年轻僧人身侧,她有一副好皮囊,妖姿艳丽,蓊若春华,随意投来的一眼就能将人的心毫不费力地勾走。此刻正展现的软若无骨,几乎要将整个人都贴到那妙真法师身上。
然而后者视若无睹,稳稳地坐在原位,甚至还端起瓷杯轻啜一口,纤长睫羽颤动的每一下都敲击在绛衣少女心上。
她暗自咬了咬牙。
不愧是大觉寺佛子,无人能够拿下的高岭之花,定力当真极佳。一般男子遇上自己,不必过多费心就能轻松搞到手,而这人,恐怕就算是她直接坐到怀中,想来不会动分毫不该有的心思。
一切想法只在脑中转过短短一瞬,绛衣少女咬着下唇,欲说还休地正面同妙真对视,剪水双瞳似含秋波万顷,与此同时,悄无声息地释放自己打遍内门无敌手的魅术。
葱白的指尖在他胸前缓缓打转画圆,后半句话也随之柔声道出:“那您能告诉我,什么样的佛法能够阐释爱情,或者说是,我对您发自内心的感情。”
话音落下,兴许是有所触动,眉眼如画的佛子终于是放下茶杯,头回用正眼看向她。
合欢宗的诸位弟子得意洋洋。
若姣师姐“内门第一魅术大师”的名号果真当之无愧,看吧,就连素来不染凡尘的佛子都显现出了一丝意动的迹象
。
大觉寺的诸位僧人冷冷一笑,眼角挤出的每一条细纹都在诉说着不以为意。
笑死,这根本难不倒妙真师兄!
凌极宗众人孑然坐在一个冷僻的角落吃瓜,作为局外人,他们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罩上一层小型隔音罩,讨论得热火朝天,口水飞溅。
“哇塞好刺激,这下给我磕到妖女和佛子的真人版了!”
“赌五块灵石!按照小说的一般走向,他们两个肯定是第一面互相看不顺眼,魔教妖女一时挑逗无用于是纠缠上了正道佛子,佛子看似超脱世俗实则逐渐被打动,两人经历生死危机、宗门反对、世界毁灭,最后在三生石下互许终生,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一刻,一只纤纤玉手伸到他面前,手心朝上。
宣珮挑了挑眉:“拿来吧。”
贺时闻一愣:“怎么说?”
贺知雪也凑了个好奇的脑袋过来。
宣珮叹息:“你再仔细看看,那位万众敬仰的佛子大人的脸。”
他听话地转过了头。
他听话地转回了头。
贺时闻镇定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五块灵石。”
语罢,补充道:“如果我有的话。”
宣珮:“?”
贺知雪附在她耳边大声密谋:“你把他屋子里的衣柜搬出来清仓大甩卖,保准会得到五块灵石的好几百倍。”
同她血浓于水的亲哥不服气地嚷嚷:“有谁会要一个男人的原味啊!”
宣珮细思片刻,委婉道:“不好说。”
“??”
不是穿越
者就很难插足这个话题。
从头到尾,薛冰吟听得一头雾水,直接连环数问发出内心大大的疑惑:“妙真的脸怎么了?你们在说些什么?那可是大觉寺佛子,主持都夸赞过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