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王半信半疑。
朱晗菲继续说:“王爷的营地坐落于京城西北,又无皇城高墙遮挡,受冬季冷风影响较大,整体比临华殿低了不少。”
定亲王辩解:“可我有生炭。”
朱晗菲一脸平静地扯谎:“那更有问题了,一冷一热,一热一冷。吉贵人沉睡不醒,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受寒受热?”
定亲王毕竟没有学过医术,在这场角逐中败下阵来。
“……那依你所见,该如何?”
朱晗菲回答:“我的药箱里有相关的药剂,不要紧。”
她被绑来时,带上了邬情曾送给她的工具箱。
上一次,她用这个箱子为赵常在做完了手术。而这一次,她要用这个箱子制衡定亲王。
朱晗菲镇定自若地解开搭扣,手部动作没有一点偏差。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无比的平静,甚至比当初踏入宫闱的那一刻更加澄明。
箱盖掀开,定亲王走过来,向其中随意一瞥。
盒中确实置放着各式瓶瓶罐罐,盖子反面别着一排医用工具,整体看来毫无威胁。
朱晗菲将手缓缓伸进盒子里,似乎正在考虑应当选哪一瓶药剂。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往侧面轻抚了一下。
仿佛是风过竹林,留下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响。
“咔哒。”
瞬间,朱晗菲从药箱夹层中拿出了一样棕铜色的物件,而定亲王则迅扭折了朱晗菲的手。
她吃痛地冷吸一口气,手中的东西刚好掉落在床上、邬情的手臂之边。
定亲王的声音骤然间凝如寒冰,“朱太医,本王是看在吉贵人对你多加照拂的份上,才多给你几分脸面。若不是吉贵人沉睡以来都是你在照料,本王大可直接杀了你。”
“本王劝你收起所有心思,安心替吉贵人治病。”
朱晗菲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怕她接下来不配合,定亲王再下饵道:“本王还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朱晗菲,而是上任钦天监监正的女儿朱绯。”
“若你能治好吉贵人,待本王……登基后,自会着手昭雪朱家冤案,还你家族清白,让逝者得以安息。”
“亲王殿下神通广大,我自愧不如。”朱晗菲说了一句恭维话,脸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
但下一刻,她却微微提起了唇角,笑着说:“不过,我还是想靠自己平反,用不着你这等乱臣贼子。”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猛地起身。
悄无声息间,冰冷的枪口顶上定亲王的后脑勺。
邬情单手持枪,语含笑意地说:“王爷可别乱动啊。我才刚醒没多久,身子骨刚自沉睡中苏醒,很容易手滑的。”
【武功群、有七圣剑……那又怎样?我有枪,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朱晗菲挣脱开定亲王僵硬的手,笑着附和道:“王爷,此枪是勃朗宁老师珍藏的好东西。”
“它的子弹金贵得很,一颗就值五十两银子,臣还从未用过。还望王爷乖巧点,别让臣的荷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