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王和历王在笼子里啃馒头时,朱晗菲被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押了进来。
骆王第一个就放下了馒头,讶异地看着朱晗菲脸上触目惊心的瘀伤。
看来,定亲王的人这一行并不轻松,遭到了朱晗菲的激烈反抗。
定亲王坐在床尾。
见到此景后,他随即皱起眉头,但也仅是放下了手里的书。
大汉们先是对定亲王问好,再狠狠地威胁朱晗菲道:“朱太医,你好好治吉贵人的病就行。再反抗,就别怪我们别客气了!”
朱晗菲甩开二人的桎梏,一言不地站在邬情的床前。
挟制她而来的大汉们退出了门,离去时还隐隐传来几声嗤笑。
“皇帝昏庸好色,竟弄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做官,怪不得将军要反。”
“外头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吉贵人是天女转世?她在皇宫内迟迟不醒来,肯定是上天都看不惯皇帝了。”
“话说,咱们就那么直接地放那小娘子进去了?都不搜个身?”
“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能有什么威胁?真有什么手段,顶多就是身上放了把小刀。在定亲王眼里,岂不是调情吗?”
这二人嘴上也太没把门了,听着像军营里出来的。
朱晗菲微微蹙眉,毫不客气地朝定亲王问:“这就是你的御下之道吗,任由口舌无遮拦之徒肆意妄为?”
身处敌营腹地,死亡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朱晗菲心知此行凶多吉少,她也不委屈自己,索性硬声指责起定亲王来。
定亲王闻言,薄唇紧抿成一线,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不多言,只让她检查邬情的身体状况。
“她之前呼吸急促,但脉搏正常。”定亲王慢慢地说,“我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醒。”
床榻上的邬情紧闭着双眼,死气沉沉。
天女迟迟不醒,一定是皇上的问题。定亲王想。
白将军所说无误,他兄长的皇位并非正统得来,才惹得上天怒,不愿让天女再次降临世间。
“与其担心吉贵人,不如担忧担忧你自个儿吧——王爷几天没睡了?”
作为医者,一见面朱晗菲就瞧出定亲王的问题。
对方总是梳得干净的鬓有些凌乱,眼里也尽是血丝。
更别说定亲王的声音了。
他应该是熬了多年,少食又少水,才让自己落得这个憔悴样子。
朱晗菲十分不解地反问,“既然不遂心意,你又为何要反,扰得百姓不得安宁?”
“此事与你无关。”定亲王指着箱笼中的骆王和历王,“你再多话,就和他们关到一起去。”
朱晗菲看了一眼笼子中是谁后,顿了一下,低头认真把起了邬情的脉。
搭在邬情的手腕上一会儿后,朱晗菲收手,对定亲王摇了摇头。
她很淡定地回复道:“吉贵人目前尚未有苏醒之兆。但是周遭环境骤变,影响到了她体内气息的微妙平衡,才会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