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脆利落,也是让元蔷心微微一怔。她旋即宽慰自己,让自个儿欢喜。
听萧英这意思,也没多瞧得上元月砂。
也是,一个南府郡的旁支丫头,破落户的女儿。谁知道,萧英差个填房,元家才张落送去做填房。若非元月砂千方百计,为了讨好元老夫人,让自个儿有几分像元秋娘,那怎么样也轮不着这破落户的丫头张扬狂傲。
萧英什么样子的人?那可是一身功勋都是真刀真枪争来的。
这样子一个人物,眼界必定是极高,寻常姿色,又哪里能够瞧得上眼呢?
元蔷心忍不住往好处去想,想来就算萧英差个正妻,庸脂俗粉,哪里能瞧得上眼。
萧英淡淡说道:“更何况,你与人家在元家争风,何必拿着公主,口口声声以公主名声做筏子。”
一句话,点破了元蔷心的心思,让元蔷心一时之间,羞愤欲绝,更似说不出的难受。
她喜欢萧英,总是爱在萧英跟前凑来凑去,说些个俏皮话。
可每一次,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尽心打扮。又怎么样的设计巧遇,想方设法的和萧英说几句话。萧英总是淡淡的,好似眼睛里面瞧不见她的所在。
想不到如今,萧英总算是留下了什么印象,却是对她厌恶之极。
元蔷心痴心多年,如今自然是好生不是滋味。
萧英这样子一说,元月砂不过是庸脂俗粉,自己却是个卑鄙小人。
元蔷心脸颊一热,羞愤欲绝。
却勉强笑着说道:“是了,是我不好,怎么可以将南府郡的旁支女和贞敏公主相提并论。别说是十分之一,就算是万分之一,那也是抬举了这丫头。”
说到了后面,却也是有些恶狠狠的味道。
萧英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
这这些个女孩子斗口的事情,他插了一句嘴,已经是差不多了。如今若再说什么,那也是有些不好听。
也许是因为这些争论是落在了贞敏公主身上的缘故,贞敏公主面颊微热,双颊通红,好似擦了两团胭脂。那红彤彤的脸颊,这样子瞧着,竟似娇艳欲滴。
元月砂没说什么,此刻跟元蔷心也没什么好说。
如今元蔷心每说一句刻薄话,都是丢自己的脸。至于别人因此,会对元月砂添了什么议论,元月砂也是管不了那么多。
人前,她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高贵的身份,自然无法阻住那么些个议论。
想不到这时候,元幽萍却是站了出来:“蔷心妹妹,你还不快些跟月砂赔罪道歉。都是一家人,你却是胡搅蛮缠,对着月砂这样儿。这家里教导你的礼数,莫非你都是尽数忘记了,都是没放在心上了?”
元幽萍开口,任谁都是会觉得惊讶的。
京中的贵女,对于元家这位大小姐,那也还是熟悉的。
知晓她虽然性子沉稳,礼数周全,不过一向腼腆,话儿也是不多。人前竟没有跟人红过脸,绊过嘴。想不到如今,居然是为了元月砂,这样子大声的和元蔷心说话儿。
不过若是仔细想想,这似也并不觉得如何奇怪。
元老夫人何尝不是沉稳的性子,人前居然为元月砂解围,打了那周氏一巴掌。此事传遍了京城,都说元老夫人此举是有些个不妥之处。好在如今周氏已经被逐出京城,并且只怕也是回不来。周家服了软,元老夫人这一巴掌似也没招惹太多的风波。
别人都说,元老夫人是真将元月砂当做死去的元秋娘了,不但想元月砂嫁入北静侯,将元秋娘留下的夫婿子女都收下来。而且,还百般维护,绝不容别的人欺辱了她。
有人也不免议论,元月砂这个南府郡的元家女,倒是很好的运气。
既然是如此,元幽萍身为元家大房的嫡长女,元家大房一向又很讨好元老夫人。元幽萍如今一反常态,对元月砂的维护,也是显得并不如何奇怪了。
可元蔷心却为之气结。她和元幽萍感情虽然并不如何亲厚,可打小一块儿长大,知晓元幽萍是个素来沉闷的性子。这样子一个闷嘴葫芦,如今居然是为了元月砂而对上自个儿,这如何不让元蔷心心中恼恨。
“大姐姐,这与你何干。这该你管的,不该你管的,为什么你统统要管?祖母说了一句她像小姑姑,你便是这样子,赶着上着,讨好祖母。说好听些叫孝顺,说不好听的就叫谄媚。”
元蔷心不屑,她向来刁钻,说话也尖酸。
元幽萍想管这档子闲事,也要看能不能拂下这个面子。
说到人前斗口,除非不跟自己吵,这元家说话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们,可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
从前每次争执,元蔷心三言两语,都是能闹得元幽萍没话说。
更何况,今日元蔷心在心上人跟前出乖露丑,更是要找个人泄自己内心之中怒火。
可偏生这一次,元幽萍却似和往日里不同。
元蔷心这样子一说,元幽萍并没有好似平日里那般退缩,反而迎了下去,并不如何的畏惧:“二妹妹,我是大房嫡女,作为元家长姐,家族之中妹妹们在外边行为礼数,若有差池,我自然是要理会的。你原本在家,嫉妒月砂得宠,处处针对,含酸吃醋。正因为如此,祖母方才将你禁足,不准你出来招摇。你在家里面装乖,可是出了门,却想不到你居然是说了这样子的话儿,做出这样子的事。你又在人家为难月砂,甚至将公主给扯进来。如今你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元家女儿的脸面可都是让你给丢尽了。我瞧,你也是应当向着月砂道歉赔罪才是。”
一番话可是将元蔷心给气着了,她被禁足之事,元家以外的人知道的人不多,想不到元幽萍居然是给扯出来。
这一样子一说,便是成了自己的无理取闹。
元蔷心只觉得周围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瞧着自己,似乎都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