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心中一沉,随后战战兢兢地问道:“这?罪从何来?小人不知啊!”
“你还要狡辩?说!是不是你杀了冯氏、净树和杨丁三人?”
杨山一听,怎肯认罪?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根本没杀人啊!我那天就在杨丁家,这么多人作证,根本没时间杀他。”
“你说你喝地酩酊大醉,倒头就睡,可谁能证明呢?”李推官厉声道。
“杨大河可以替我作证,当时我就睡在他的里侧,他知道的。”杨山立刻道。
“杨大河当时也醉得不省人事了,哪里知道你中途有没有离开?杨竹蒿夫妇也在隔壁屋子做活计,自然更不可能看着你。”
苏轶昭听着李推官和杨山的辩论,却将目光投向了外面等着的杨竹蒿夫妇身上。
她的目光先是打量了他们一圈,随后又越过他们,看向了他们身后之人。
那人正探头向这边望着,脸上带着愤恨之色。
“大人不信我,我狡辩再多也是无用。但我没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还有我娘子和净树,您说他们有染,我杀他们还有理由,可杨丁与我无冤无仇,我杀他作甚?”
杨山一脸的无可奈何,神情中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或许杨丁发现了你的罪行,你想杀人灭口!”李推官信誓旦旦地说着,他觉得已经毋庸置疑了。
“你还说杨丁一家可给你作证,本官昨日派人去杨家村传人过来作证,谁料半路被一块巨石给挡了去路。”
李推官轻呷了口茶水,而后又道:“那巨石,原先在山坡上稳稳的,怎么会突然滚下来?本官派人去查看过,分明有被人推动过的痕迹。这是想拖延时间,不想让人找到杨丁,是否?”
真凶
“昨日草民就已经被关在了寺里,哪里有功夫去推巨石啊?再说那巨石,草民可推不动。”
杨山连连摇头,是一件都不认。
“并没有说是晚上推的,今日我问过里正,说昨儿傍晚就听到了一点声响,只是没过几息便没了动静,他们也就懒得去查看了。”
苏轶昭打量着杨山的神色,发现他皱着眉头,眼中闪现出茫然。
“反正不是我做的。”杨山头一撇,他懒得说话了,这些人根本不信他。
“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非要见了棺材才落泪!”
李推官冷哼,“来人!将凶器拿上来!”
江捕头大踏步进来,将手中的托盘呈上。
“你且看看,这是何物?”李推官冷笑道。
杨山见状脸色一变,“大人这是何意?”
“这是你杀猪用的尖槽,你昨日趁着杨大河熟睡悄悄跟着杨丁上山,趁其不备杀了他。恰巧你昨日在杨丁家杀猪,拿起此物更是顺手。”
李推官兜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了凶手,顿时指着杨山怒喝道。
杨山闻言连连摇头,他心中大急,“大人明鉴!我昨日已经醉倒,万万不可能跟他上山。我不可能杀他,还是那句话”
李推官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上了公堂喊冤的真凶比比皆是,本官对比过死者的伤口,凶器就是这把尖槽,你还想狡辩?”
“杨山!冯氏与净树有染,你得知此事十分气愤,转而杀了二人。正巧此事又被杨丁撞见,你怕他说出去,于是杀人灭口,是也不是?”
李推官怒目而视,一个乡野汉子,居然有这等计谋。
“大人!冤枉啊!我不可能杀杨丁,这不可能!大人不能将杀人的罪行都推在我身上,我娘子身上的财物没了,还少了什么沉水香。人要真是我杀的,那些东西呢?您不能冤枉我啊!”
突然江捕头快速走进殿内,“大人!杨山家刚才已经搜过了,家里并无脏物。不过咱们只从老太太那边搜到一两多银子,其余家中并无存银。”
“你可是将银子都藏了起来?那些脏物,也一并藏了吧?”李推官立刻质疑道。
苏轶昭闻言沉思了良久,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一闪而过。她无视李推官如此急切,却是看向了江捕头。
“江大人,之前拜托您问的,可有结果?”
江捕头点了点头,“冯氏坐了牛车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法源寺,而是去了一趟南市。刚才找杨山的三叔问了问,说是看着她到济世医馆去了。”
“那她回来之后,可有什么异常?”苏轶昭连忙问道。
“这杨山的三叔倒是没说,他当时想快些送冯氏到山脚下,好去集市卖箩筐,因此也没多注意。”江捕头回忆之后道。
苏轶昭点头,随后迅速回忆着南市的布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头对李推官道:“大人!南市中,济世医馆那一片,是否有一家当铺?”
苏轶昭此话一出,杨山的脸色微变。
李推官正在思索之际,江捕头却是很肯定地答道:“是!有一家好再来当铺!”
苏轶昭一听到这名字,顿时抚额。
这遇到了难处才去当铺的,好再来?这寓意可不好啊!
“大人!冯氏头上的簪子不知去处,不如派人去当铺核实,看看冯氏昨儿早上有没有去当铺当簪子。只要有当票,掌柜的都会有记录。”苏轶昭提议道。
李推官立刻叫了人去当铺核实,这小子聪慧异常,指定是又发现了什么。
可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不必去了!”
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可不就是杨山吗?
只见他抬头看向苏轶昭,眼中还带着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