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青袍官服的男子眼神锐利,他问话的同时不停打量着苏轶昭。
苏轶昭不过是一名几岁孩童,此人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回大人,学生与祝田师兄并不相识,今日才是第一次见。”
“哦?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斋舍内?”
一旁坐着的书院山长闻言眉宇紧皱,小儿如何会成为凶手?这李推官当真是小题大做。
在他看来,多半是洗澡之后不小心滑倒,头部撞到砚台,导致意外身故。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行凶,那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小儿。
苏轶昭倒是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山长,她有些好奇这位前太傅了。
毕竟之前祖父也说过,这前太傅朱越乃是德高望重之辈,在朝中又有人脉,只可惜很少收弟子。
“今日一早,学生往书舍的方向走去,谁想半路碰上了这妇人。她肩挑两桶,手上还拿着两个食盒。学生见状便上前相助,于是便问清地点,将食盒一同送往祝师兄的斋舍。”
苏轶昭回想着那妇人的一举一动,没察觉出什么疑点。
“我二人一同入了斋舍,学生本想即刻返回,哪知那妇人在斋舍外喊了两声,斋舍内无人应答。”
苏轶昭是边回答,边回忆着之前那妇人的种种表现。
“她说还要去别处忙,有些着急,便央求学生推门进去看看。门是虚掩着的,学生只是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也就是说,这门一开,你们就看见祝田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了,是也不是?”
这被唤作李推官的仔细询问,一旁的书吏连忙记下。
苏轶昭点了点头,“是!当即那妇人去请人过来,学生便守在了此处。”
“那这斋舍内是否移动过何物?”李推官指了指身后的斋舍,语气十分冷酷。
“朱师兄身上的那件外裳原本是放在屏风上的,不过后来张夫子见其不雅,便命这位师兄拿来暂时遮盖遗体。其余并未移动,也无人进来走动过。”
苏轶昭说得事无巨细,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被忽略,就对破案带来了难度。
那李推官随后去问了妇人,妇人说得与苏轶昭一般无二。
那妇人年约四十,因家中贫困,拖了关系进书院,平日里便做些打杂的活计。
今日一早,那妇人正是听说甲字三号斋舍有人要沐浴,她之前就已经送了一趟热水过来。
苏轶昭遇到她的时候,她正是算好了时辰,要来打扫,顺便将脏水倒出去。
那食盒便是给祝田带的,祝田都是早上先沐浴,后用朝食,每日皆是如此。
谋杀
李推官命人看了看食盒,两大食盒中都是朝食,有包子、米粥、花卷、水晶虾饺等。
苏轶昭探头过去看,呵!这祝田可够奢侈的,一大早吃这么多吗?这得有两三个人的量了吧?
“你平日里就专门负责这间斋舍?”李推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