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一般都是五日一轮,一人负责五间斋舍。这一次,民妇便是负责一号到五号。”
那妇人有些紧张,一双手使劲绞着衣角,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可知他平日里的饮食习惯?朝食一人吃这么多吗?”李推官指着食盒问道。
那妇人点了点头,“之前也曾为其拿过朝食,他的胃口不大,每一样只食用一点,但花样必须繁多。”
李推官冷哼一声,比他这朝廷命官都要奢侈。
想起此人的身份,又想起朝中那位祝大人,他不禁有些头疼。
这时仵作上得前来,苏轶昭打量了一眼,发现与上次看见的并不是同一人。
“大人!死者是脑后受到撞击,失血过多死亡。看撞击的程度和角度,对比之下,与那枚砚台相吻合。再看地上的水渍痕迹,是滑倒所致,足迹大小能对得上。”
那仵作上前也不多话,直接说出了检查的结果来。
李推官点了点头,“时间可能对得上?”
“初步判断是死于一个时辰前!”仵作不假思索地道。
苏轶昭刚才也检查过一番,这仵作说得没错。
此刻是巳时初的模样,上课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
咦?不对!
苏轶昭突然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那祝田沐浴过后还要用朝食,少说也得花费一刻钟左右吧?
此刻书院的钟声响了应该快有一个时辰了,难道那妇人不应该早些将朝食送来吗?
苏轶昭回想了一下,她来之前已经算好了时辰的,提前一刻钟进书舍做一些准备。
帮那妇人送食盒过来,她就得立刻赶回去。
天地班的早读时间比他们黄字班早了两刻钟,照理那妇人应该在碰上她之前两刻钟的样子送去才对。
又看了一眼那妇人,那妇人此刻紧张地额角冒汗,但眼神却并不慌乱。
“那也就是说他洗澡之后,来了外间,却不想脚下湿滑,摔倒之后正好砸在了砚台之上。”
李推官说着,便走向书桌旁。
书桌上还有之前练的两张大字,墨迹已经干了。
笔架没有摆正,原本放在笔架上的毛笔移了位置,将一旁的白纸上都染上了墨。
“应当是他脚下一滑,便想用手撑住书案,谁想并未抓稳,却将书桌上的砚台给打翻了下来。他正好摔在了砚台上,一命呜呼了。”
李推官看着眼前的痕迹,边思索,边假设。
苏轶昭打量了一番那砚台,这是一方陶砚,然而这陶砚边上却雕刻着山峰。
她不禁想起前世看到过的十二峰陶砚,看这陈旧的模样,更像是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