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茶说江风落自那晚后,对她害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梦中常常喃喃她的名字。
秋辞梦对此嗤之以鼻,世间哪里有这般偶然的一见钟情?
她和江风落的爱情故事在京城各大说书人口中传出了无数版本,没有一个版本是猜到她和江风落真实的关系。
秋辞梦自认和江风落不过是泛泛之交,实在没有她们以为地浮想联翩。
宣三娘瞥了几眼身旁的两人,韶惜哭哭啼啼的,双眼肿得厉害,跟桃仁似的;秋辞梦木愣愣的,如同老僧入定。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摔门离去。
“秋、秋姐姐,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韶惜的声线沙哑,鼻头泛红,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都快哭成了一个泪人。
“不必,我与妈妈的关系本就不亲近。”
秋辞梦从衣袖中抽出一条丝巾,轻轻地擦去韶惜脸上的泪痕,语气柔和道:
“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多向札香寒学学,不说获取点什么,起码咱们得不受别人欺负。”
韶惜在风月阁的人缘不错,因为无论对错与否,她都会主动替人承担责任,甚至有时明明是她人有错在先,可韶惜往往会自觉地向对方道歉。
赵雪茶说她是东街包子铺里面卖的包子,又软又弱,任谁都能随意拿捏她,平日里就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姐、姐,我——”
那双澄明亮的眼睛看向身侧的秋辞梦,韶惜认真地对她诉说道:
“谢谢秋姐姐的好意,香寒也时常说我这个坏毛病,叫我硬气点,可我就是做不到。”
“秋姐姐你长得那般漂亮,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香寒一舞便足够令人惊艳,就连妈妈年轻时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我容貌平淡如水,无一精通的才艺,跳舞弹琴、吟诗作对,我全都不会,风月阁的姐姐们哪个不是才艺双绝?我就像是混入名贵花卉中的野花,既无迷人的香气,亦无艳丽的色彩。”
韶惜神情闷闷的,秋辞梦从未想过她竟自卑到此种地步。
“我总是想对别人好一点、再好一点,我害怕大家讨厌我,我人笨,我害怕惹大家生气。我除了女红好些,也没别的长处,我害怕大家嫌弃我。”
韶惜说完这番话,又再次向秋辞梦道歉,非等秋辞梦应了她的道歉,才露出一丝喜色。
安抚住韶惜后,秋辞梦心情复杂地回到了东苑,未到院门口,便远远地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辞归去
倩影窈窕,形似飞燕。
零零碎碎的光线错落有致地印在她的身上,一席云天蓝的裙裳,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瀑布般的素发自然垂放。
秋辞梦止步在东苑门前,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莫名地升起一股萧瑟凄凉之意。